敌将首级,秦河为他庆功,二人大醉三天三夜。
“小难,我怕是不成了……”
“大哥,我带你走!”
“不,你带兄弟们先走……”
“那你呢?”
“我与家国同在!”
那一天,离难望着秦河一人一刀冲入魏军大阵,再也没有回来。
他曾问秦河:“大哥,假如下一刻你就要死了,你有什么愿望?”
秦河笑道:“我希望你们都活着。”
大哥,原来泪水比酒更辣,比死别更苦。
泪水落在刀背上,刀光凄美,就像一句来不及道出的再见。
没有再见了。
没有再见,却有风,风吹来,屋门“吱吱”作响。
风寒冷冽,离难不禁打了个寒颤,然后他便看见长案前已多了个人。
一个白发苍苍,白袍及地,清清冷冷的老人。
老人的背影看起来很安静,很消瘦,很悲伤。仿佛一轮月,一阵风,一滴泪,一种凡尘俗语难以言喻的高洁冷峻。
他仿佛已不是这人间的人。
院子里没有任何声音。
也就是说,没有人发现这老人,也没有人看见他是如何走进来的。
离难也没看见。
所以,他的手已慢慢按住了刀柄。
“你是何人?”
“苏停云。”
“小将离难,拜见翻云王。”离难躬身施礼。
他当然听过苏停云的名号,也知道他不仅是秦河的师父,还曾是大燕国三军兵马大元帅。
“你是秦河的弟子?”苏停云的声音也像月光一样清冷。
“是。”离难道。
“你师父已殉国,你为何还不走?”苏停云问道。
“我与家国同在!”离难的回答就像腰畔的刀,百战而不死,百死而无悔,仿佛是秦河只身杀入千军万马的那一缕英魂。
我与家国同在!
“你很好。”苏停云道。
他伸手拭去灵位上的灰尘,就像当年抚摸少年秦河的头。
“师父,徒儿长大了也要像你一样,做三军兵马大元帅,保家卫国。”
“保家卫国是要死人的。”
“男儿战死沙场,当如是!”
昔日的豪言壮语依旧萦绕耳畔。
“徒儿,你是英雄,师父不及你……”
苏停云眼中仿佛有火在烧:“你师父是不是死在左丘唯我手下?”
离难落下一滴泪,颤声道:“是。”
“哭什么,没出息!”苏停云道:“精忠报国是你师父毕生的宏愿,如今他为国捐躯,你应该感到自豪。”
离难咬着牙,不让泪水再流:“是。”
苏停云转过身,双手负在背后,望着一院残兵伤将,沉吟着,道:“现在我要你去一件事。”
离难道:“请王爷示下。”
苏停云道:“我不管要你做什么,你都会去做,是不是?”
离难道:“不敢有违。”
苏停云道:“当真?”
离难道:“是。”
苏停云点了点头,道:“那么我要你走,带着你的部下马上离开龙且城。”
离难讶然,道:“王爷的意思是让我等做逃兵?”
苏停云道:“你不肯?”
离难低下头。
苏停云道:“你是不肯走还是不肯活?”
离难沉默。
苏停云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和你师父一样,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就算战死沙场也不愿弃城而去。可是,就算你挡得住十万魏军,也决计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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