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如今没分家,一大家住在一个大院里。东屋归大房,西屋归二房。宋家老太爷在世的时候,东西两边的屋子一样多,不过老太爷过世没几年,李氏以大房人多为借口,做主又在东屋那边建了两间,给大房住。
建房的钱,都是从公账上出。
挽歌的爹娘都是好脾气的,也知道大房孩子多,并未多说什么。
周氏在李氏屋里呆了会儿,没能劝动李氏回心转意,只好从屋里退了出来。
回了东屋,瞅见宋如霖趴在桌边,没心没肺吃着零嘴,想着那零嘴还是赵家那边送过来的,瞬间气不打一处来。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说你胡扯什么?你要不胡扯,你大姐现下咋能跪着?”她扯过宋如霖,就逮着他的屁股拍了三下。
宋如霖哇哇地哭着,委屈的不行:“我没胡扯~那明明就是大姐摔碎的,大姐想让我坐牢,我不干~”
周氏抬起手,还要再打,最后还是放了下来,她盯着小儿子,一肚子火气没处撒,猛地站了起来,跑到了院子里,指着家里养的鸡,一阵指桑骂槐。
宋挽歌看着孙晴,正不知该如何回答,猛然听到周氏的声音,转头瞅见了宋挽钰端来的水,那水本是用来给孙晴清洗伤口的,可她现在,准备换个用法。
她几步走过去,脱了鞋袜,放入水中,还不忘转头招呼宋挽钰:“挽钰,好些时候没洗脚了?快来洗个脚。”
骂了一阵,周氏只觉心底舒畅了不少,这才念起宋如娟还在祠堂跪着,打算去祠堂看看。
她刚转身——
哗啦一声,一盆黑水,当头浇下。
赵家给宋如娟下聘时,除却那碎玉,还送来了几匹布,其中有一匹水蓝色的绸缎,周氏瞧着极为喜欢,就拿了去,给自己做了身衣裳,这些日子,日日穿着,逮着人便要夸赞一回。
那盆水倒了下来,水蓝色的衣裳瞬间就成了墨蓝色。
水泼过来的时候,好巧不巧地,周氏还张着口,吃了一口,一股腐臭气息,在唇腔蔓延。
“呀!大伯娘,好端端的,你怎会站在这里?都是我不好,倒水的时候,没瞧见您,竟然倒了你一身!”宋挽歌将周氏狼狈的模样看在眼里,话虽慌乱,人却不慌,眼底满是狡黠。
周氏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一时竟忘了呵斥,反而问了句:“这、是什么……水?”
宋挽歌没有说话,而是低着头。
周氏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就瞧见几个俏皮的脚丫子。
洗、洗脚水?
天空降下一道惊雷,将周氏劈的外焦里嫩。
她、她刚才还喝了一口……
周氏只觉胃里一阵翻腾,她扶着旁边的墙壁,阵阵作呕!
这个臭丫头竟然敢用洗脚水泼她!
周氏羞愤至极,垂眸瞧见自己好好的新衣,变了色后,气的更是想要跳脚!
这丫头究竟有多久没洗脚,才能让那洗脚水黑成那样?
宋挽歌的洗脚水,自然不会那么黑,这盆洗脚水,可是加了料的。
是墨汁。
这年头,读书可是个烧钱的玩意儿。笔墨纸砚可都不便宜,宋文远能送宋如霖读书,亦是不易,又哪里能买的起上好的墨汁?
从前,宋挽歌就闻过,那墨汁可是臭的难闻。
动动脚指头,她都知道,周氏现下绝对不好受。
周氏趴在墙边,最后连黄疸都快吐出来了。
宋挽歌冷笑,懒得再看周氏狼狈的模样,嘭的一声,将房门关上。
周氏:“……”
她都要气炸了!
屋内,姐弟俩相视一笑。
“姐,我刚才好像瞧见大伯娘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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