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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有很好的月光,照着在府中一前一后行走的两个人,把两道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一开始,云舒以为他要出府找间酒楼喝一场。可他没有,只是昂首阔步走在前面,领着她在府中七拐八拐。
“喂,喝酒而已,不过是几坛酒,两个碗,坐下就是干,你还打算去哪儿喝?”
云舒跟了一路,担心又被这个腹黑的主耍了,于是忍不住出了声。
宇文晏脚步未停,斜她一眼,“跟上就是了。”
走到府里最西边,他掀开一块草皮,露出了一块木板,打开那道木板,下面竟然是一路通往下的阶梯。
宇文晏撩起袍摆,当先迈了进去。
“这里是什么地方?”云舒问了一声,前方没有回答。
见他已经一路往下走去,她赶紧也跟了上去。
这一路往下的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挂着一盏油灯,所以视线倒还清楚。
可她越走越狐疑,因为在这具身体的记忆里,好像对这个地方没什么印象。
起先以为这里是一个地窖,但越往下走,有一股酒香味儿就越发清晰起来,她便断定,这里应该是一个酒窖。
果然,走到阶梯最下面,视野就突然开阔起来,那墙边儿紧挨着摆了好多完好的酒坛子。
“哇哇,这个酒窖藏得这么神秘,你是怎么发现的?”
云舒惊叹起来,因为很显然,这里是没有被人发现并破坏掉的地方。
“别忘了,现在我是这府邸的主人。”
可这个理由不充分,云舒更有理由相信,当初司马镜在带着人来抄家的时候,其实假公济私,抱着找东西的目的,应该是每个角落都没有放过的,可他都没有发现这个酒窖呢。
她还站在原地,宇文晏已经走到角落,挪开了那两个大酒坛子,又掏出一把匕首,撬着地上的一块木板。
“你这是干什么?难道这里面有宝藏?”云舒凑上前去打趣。
“嗯,确实有宝贝!”他说。
这话引起了云舒的兴趣,于是她站在一边,耐心地等待着所谓的宝贝出土。
很快,木板被揭开了,宇文晏把手伸进去,陆续从下面抱了好几坛酒出来。
“你说的宝贝就是这些?”云舒表示大失所望。
总共抱了五坛酒出来后,宇文晏将那块木板重新盖上,然后扯下搭在那些酒坛子上的一块红布铺地上,席地而坐。
他抱起其中一坛,一边开封一边说,“这是女儿红。”
云舒撇嘴,“你怎么知道?”
宇文晏揭开酒坛子,从坛盖上抽出一张红纸条递过来。
她接过一看,上面写着封藏日期,是十六年前,这样说来,这些酒确实是卫国公当初为女儿埋下的女儿红了。
当初他在封存女儿红的时候,定是带着对女儿的期许和祝福,定还盼望着在女儿出嫁的那一天,把这些封藏多年的女儿红拿出来。
他应该万万没想到,云家会在女儿即将出嫁之前被满门抄斩,他等不到女儿出嫁,更没有机会拿出这些他宝贝了多年的女儿红。
拿着那张陈旧的,发潮的红纸条,云舒喉咙里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似地,不是个滋味儿。
她盘腿坐了下来,宇文晏将打开的一坛递给她,又去开另一坛。
云舒捧着酒坛子,闻着酒香味儿飘出来,还没开始喝,就觉得今天这顿酒喝得沉重。
她看了一眼正在拿着匕首专心开酒的宇文晏,“这是卫国公给她女儿准备的,咱们拿出来喝了,不太好吧?”
他没抬头地说,“如果我们不喝了,或许这些酒会放上几百年,几千年。不是人人都说你长得像卫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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