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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忐忑的心情,云舒跟着他进了听风阁。
入得书房,宇文晏径直走到书桌前,从桌上抽出一个小册子打开,回头看她一眼,手指在上面点了点。
“什么?”
云舒茫然地凑了过去,伸头一瞧,发现那上面记录的是他上次借镯子的那笔账。
她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但她装傻,假装不知。
“怎么了?”
宇文晏剔她一眼,似乎是有点儿嫌弃她智商,“今天救你这一笔,记下。”
云舒虽然猜到了他的意思,但以为可以装傻糊弄过去,没想到他能这么较真,简直瞬间赶走了她内心仅存的一点儿感激。
“有没有搞错,救了就救了呗,我会记得你的恩情的,这么小的事情,还要记上一笔,你这个人要不要这么现实?”
“小事?”宇文晏挑起眉头。
云舒心虚起来,不敢看他。
她其实也知道,这不是一件小事,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不甘心又多欠他一笔罢了。
只见宇文晏又从书桌上抽出了一张画来,缓缓地展开,“这是小事?”
云舒好奇地看过去,顿时心头猛地一跳,不过脸上却未显露分豪慌张,只是故作惊讶。
“这谁呀?怎么瞧着有点眼熟?”
宇文晏不说话,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似是在寻找她表情里的破绽。
云舒捏着下巴盯着那张告示,故作看得很认真,然后越看越震惊的样子。
“怎么瞧着瞧着觉得这画上的人跟我长得有点像呀?你看是不是?不会是我失散多年的姐妹吧?”
她笑嘻嘻地开着玩笑,以掩饰自己的紧张。
接着往下看,“卫国公之女云书瑶,满门抄斩?天,不会吧?这么惨?真是同脸不同命啊!你认识这位大小姐?”
她扭头问话,迎上他审判的目光,假装现在才发现他在看着她的样子。
“干嘛这样看着我?你不会怀疑这画像上的人是我吧?我跟你讲啊,这种玩笑是开不得的,要命的!”
她琢磨着,好似突然又想起什么,“对了,先前那位公主看到我跟见了鬼似的,不会也是把我认成了她吧?天,这下误会大了,我为什么这么倒霉,竟然跟她长这么像?我要怎么解释我不是呢?”
半晌,宇文晏垂下眸子,盯着画像,淡淡道,“我想也不是。”
听他似乎话中有话,云舒心生好奇,忍不住问,“怎的?”
“云家大小姐乃是名门闺秀,秀外慧中,知书达理”
云舒的脸顿时垮下,挫了挫牙,不爽地瞪着他。
说了半天,敢情是嫌弃她呢?
不过也好,既然云大小姐是如此优秀的名门闺秀,那她就要更加不像名门闺秀,才能洗脱嫌疑。
于是她弯着唇,不以为然地笑起来,“对呀,人家是名门闺秀,知书达礼,而我就是一个糙女子,除了长得很像以外,其他的都相差十万八千里,所以她的事可千万别扯上我,坏了人家云大小姐的名声就罪过了。”
宇文晏深看着她,“这张告示是容九送来的。”
容九早就怀疑她是云家大小姐,这一点云舒是知道的。但他手中有这张告示,她是不知道。
怪不得先前他胸有成竹,原来他手上的砝码不止她这个人质,还包括闲云庄窝藏死囚的大罪。
所以,宇文晏是顶着窝藏死囚的压力来救她的,这在封建社会可是个不小的罪名,是搞不好会丢命,甚至抄家的罪名。
这下,云舒是真的愧疚了,也不好意思再讨价还价什么的。
毕竟,相比他的付出,她记上一笔帐实在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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