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连你自己的宫里人都说了实话,可见本宫没有折煞你。”
宜贵人眉心舒展而笑:“昭仪娘娘口齿伶俐,在宫里头有几个人说得过你,臣妾也不敢争辩了,娘娘说什么,便是什么了吧。”
茯若温和道:“本宫想着宫里头的人难得这样说些玩笑话,一见面便都是请安行礼,也着实让人觉得繁琐枯燥。”
宜贵人恬和笑道:“这些都是宫里头的规矩,娘娘纵然不喜,却也是无法。”
茯若笑道:“这话自然是在理的。”
宜贵人与蒋选侍见外间天色渐渐转暗,便向茯若告辞回宫了,茯若见了二人走后,也打发清儿等回了永和宫。
回宫后,茯若便换了一件乌金云绣衫,清儿伺候茯若在软榻上斜靠着,拿着美人拳替茯若捶腿,清儿看着茯若笑道:“小姐的身子已有五个月余,若是来日诞下一个皇子,老爷和夫人必定会十分高兴的。小姐也算是不辜负老爷的嘱托了。”
茯若戴着镂金菱花嵌翡翠粒护甲的指尖划过身下的十香软枕,轻轻道:“皇子也好,公主也罢。只要本宫日后可有个依靠便好了,其余的本宫也不敢奢望。”
清儿静静道:“若是小姐凭着肚里的孩子被晋封为正一品的贵妃,那样老爷在朝中也能面上有光了。”
茯若缓缓道:“那就这样顺遂了,本宫如今被封为昭仪已算是幸事,且说自从苏容华进宫,皇上待本宫到底不如从前了,怎还能随意晋封贵妃。”
清儿不服气道:“宫里头不就是有位敬贵妃么?不也是凭着儿女双全也坐上了贵妃之位。何故小姐坐不得?”
茯若无声无息地一笑,道“你怎的不说本宫成了皇贵妃,那样叔父不是在朝中更为得脸。”
清儿闻言,嘟囔道:“奴婢也只是为了小姐着想而已,小姐的位分越高,肚里的孩子便越受皇上重视。”
茯若抚了抚清儿的手,温然道:“你这些话在外头切记不可再说了,不然被好事的人听去了,还说本宫不安分呢?且说孩子得不得皇上重视与生母位分也未有多少关系,惠順帝姬的生母顺安贵人乃是一介舞女,宜贵人虽说抚养了她,但宜贵人的位分在宫里头也算不得高,但皇上不一样对惠順帝姬呵护备至。”
清儿闻言后,一张秀脸显得越发沉静,低声道:“奴婢知道了。”
茯若把手搭在自己的小腹上,道:“再过一月便又是新年了,转眼间本宫进宫也有四年了。”
清儿温和道:“可不是么。日子过得真快啊。”
茯若微微扬起嘴角:“本宫十五岁入宫,现下本宫都快十九岁了。”
清儿温然一笑,道:“小姐虽说已是十九岁了,但与其他的妃子比起来,还算是年轻的。”
茯若心下感慨,虽说现下算是年轻,可后宫便像是一座华丽富贵的大花园,每日都有鲜花盛放,即便如今颜如春花的年纪,可日后终究会有迟暮的那日,如此一想,倒也默默了起来。
茯若正在发呆,询便走了进来,温和笑道:“茯儿想什么呢?想的那么入神。”
经他这样一说,茯若才回过神来,正欲起身行礼,却被询按住了,道:“你怀着身子,就免了行礼吧。”
茯若浅笑道:“臣妾只是在想着今日在上林苑遇到了宜贵人,宜贵人说惠順帝姬长得比先前又胖了些,更加可爱了,臣妾便思虑着若是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也能像惠順帝姬那样便好了。”
询捏一捏茯若的脸,笑道:“茯儿还没做母亲,便开始担心起腹中的孩儿安泰来了。”
茯若温和道:“臣妾怀的乃是头一胎,所以不能不思虑的多些。”
询抚摸着茯若的手,道:“如今乃是头一胎,以后,朕与茯儿会有很多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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