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要起身行礼,茯若却将二人伸手拦住了,和蔼笑道:“张姐姐和何充仪见外了,此处又不是外头。何必行礼了。”
何充仪笑着道:“张才人今早晋封完了,便拉着嫔妾来永和宫说是要向娘娘问安呢!”
玉璃嗔怪道:“何充仪倒像是嫔妾的错似的,充仪不也是兴冲冲跟着就来了么?”
茯若笑道:“这样也是,如今咱们的位分都晋封了。吃穿用度也会比以前供应的更多了。”
何充仪打趣道:“是啊,若是往后再这么大封六宫几次,只怕惠贵嫔宫里的库房就要被堆满了。”
玉璃接口道:“听掌事宫女素莲说,惠贵嫔和玉贵嫔都去凤仪宫听皇后训诫了,可让嫔妾们好等啊。”
何充仪笑道:“如今便不愿等了,若是又来日你自己做了贵嫔,那咱们在宫里头等你不也是一阵好等么?”说罢,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
玉璃羞得面红耳赤,低头嗔道:“充仪惯会笑话人的,若是嫔妾都成了贵嫔,那么何充仪不是都成昭仪贵妃了么?”
“宫里头若是有了孩子便可晋封,张才人又不是不知道,我自选秀以来,就是最不得宠的,若是日后能熬到正三品的贵人,便是万幸了。”何充仪颇有自哀的说着,但她所说亦是实话,她进宫来不甚得宠,且容貌家世较之文氏苏氏也略逊一筹。
茯若走到何充仪跟前,将手放在何充仪肩上,温言道:“绫姝姐姐不必自伤,你眼看看本宫便知道了。若是论宠幸,本宫进宫来皇上统共就只来了永和宫几次,且每次都是略坐坐就走了。慢慢的也就看淡了。”绫姝乃是何充仪的闺名,姝乃是贞静端和之意。何充仪眉目慈善,倒也担得起这个名字。
玉璃此刻也是走到何充仪跟前,拉着何充仪的手,笑着道:“所幸我们三人在宫里头甚是投缘,也只当是在宫里头有个照应了。”
陵姝听了这话,却也止住了方才的哀怨之色,渐渐温和了脸色。三人又复说笑起来。
陵姝和玉璃走后,丰厚而精美的赏赐一样一样的被送入永和宫,从两宫太后乃至皇后贵妃,就连文昭媛和苏修容也送了些礼,以表敬意。
在大封六宫的半个月后,表面波澜不惊的后宫再一次有了极大的震动和冲击,顾选侍有了身孕,皇帝得知后,让太医好生照看顾选侍的身孕。更是下旨晋了她为从七品的良人,原本就为人骄矜的她更显跋扈,就连对着位分比她略高的玉璃和陵姝也是不放在眼里,在长街上碰到了也时常是冷嘲热讽一番。后宫众人的好奇心伴随着羡慕和妒恨以礼物和探望的形式源源不断的流淌到顾良人的墨玉阁,让她更添了几分骄矜之气。
茯若偶尔会去仁惠太后哪里请安,时不时提及顾选侍的身孕,仁惠太后倒是对此也不见过多的关注,只是淡淡说了句:“等她临盆那日,哀家会下旨让你来抚养那个孩子的。”
茯若自然是不情愿的,她不愿生生断了别人的母子之情。仁惠太后知道了倒也打消了念想。只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若是你自己也能有孩子,那么哀家也会安心了。”
宫里头的妃子原本就不多,如今皇后已是八九个月的身孕,即将生产,而顾选侍也有了,皇上知道了倒是颇为舒心,倒是经常陪着二人。原先对玉贵嫔的宠爱倒也渐渐淡了几分。
茯若这日起的早,又已是春日,一时间百花在御花园中争妍斗艳,春日早晨的空气极是新鲜,带着湖水烟波浩淼的湿润感,两岸杨柳依依的清新和鲜花初开的馨香,让人略有了几分蓬勃之气。有早莺栖在树上滴沥啼啭,鸣叫得很是欢快。离御花园不远处便是太液池。太液池沿岸垂杨匝地,枝枝舒展了新叶,像是新描的黛眉,千条万条绿玉丝绦随风轻摆。池畔连吹拂过的一线凉风都带着郁郁青青的水气,令人心旷神怡。太液池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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