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乡家的小棚不大,堆着一些山货和杂物,四下落满了尘土,唯独东面的矮供桌还算干净。
供桌上摆着个香炉,旁边是一捆香和点香的火柴,香炉后有一漆着大红油漆的牌位,上面拿金漆写着‘供奉黄三太奶之仙位’,牌位两边的桌上还放着一对红贴,右边写的是:在深山修真养性,左边是:出古洞保家平安。
方戟老家有些家里也有供保家仙的习俗,他小时候有段时间身体不好,奶奶就寻摸着给他请保家仙,爷爷总说不信这些,但拗不过奶奶,就找人请了一个,后来搬到县城,这保家仙也跟着请了过去在车库供着,供桌的摆放规格就跟这差不多。
“进村第二家,保家仙黄三太奶。”方戟回忆着资料上的内容。“应该就是这里了。”
他在老乡家里溜出来时顺手把包也拎上了,从包里掏出在镇上买的烧鸡放在供桌上,怕火光引起屋里老两口的注意,就没有上香。
方戟蹲下来冲着牌位一拱手,小声说道:“小辈方戟前来拜会,请黄三太奶显真身。”
等了片刻,牌位上无甚反应,他又说了一遍,还加上了部门的名头,但小棚里仍然没出现啥灵异现象。
难道是找错了,应该从村子的另一边数?
再试过两遍,等了半天,方戟失去了耐性,决定收回烧鸡换一家试试。
刚把手放在烧鸡上,就感觉被什么东西摸了把手背,只见自己的手正被一只皱皱巴巴指甲老长的干枯老手按住了。
方戟一抬头,就看见个端着烟袋锅子的老太太,跟飘着似的盘坐在牌位顶端,那牌位上做了个人还一动不动,仿佛上面的老太太根本没有重量。
这老太太满脸褶子,尖嘴塌鼻梁,头上带着个古装老妪装束上常见的眉勒,两只眼珠黑不溜秋不见眼白,眼睛又小又细。
她冲方戟这么一笑,笑脸就带着一股诡异味,就跟现场看了一出聊斋似的,笑的方戟浑身不自在。
毫无疑问,这老太太就是民间传说五仙黄c白c狐c柳c灰中的,黄鼠狼黄仙了。
黄三太奶尖声细气的说道:“现在的小辈上门拜访还这么不讲礼数,没给你太奶奶上柱香不说,走了还要拿走贡品。”
方戟把手抽回来背到身后甩了甩,说道:“这不寻思您老没在家嘛,想着万一您回来不知道是小子我上的供,这不就没处喊冤去了嘛。”
“真当你太奶奶我耳朵不灵呢,听不出你小子在说胡话?”黄三太奶从烧鸡上撕了条鸡腿下来咬了一口。
方戟看她吃上了贡品,八成是没真有啥脾气,就赶紧陪着笑脸。
“行了,笑的这个磕碜,你叫我一声太奶,我还能跟你计较不成?”黄三太奶三两口就撕光了鸡腿上的肉,唆着骨头继续说道:
“你既不是这家里的儿孙,又不是堂口的弟子,说吧,来找太奶奶我是啥事。”
方戟按照资料上交代的说道:“中当间儿管事的让我问您一句,山里头还消停不?”
“来问这事儿?”黄三太奶摇头道:“不咋消停,还挺闹腾。”
如果黄三太奶没有否认,那么任务到这里其实就可以结束了,方戟就能拍拍屁股直接回家了。
但要是否认了,资料上明确规定他也不能再问什么,任务也要继续下去。
看来还是要进山,而且听这老太太的意思,好像还挺麻烦。
“那您吃着,我就先回去歇着了。”
得了答案,方戟不打算继续和这老黄鼠狼再说啥没用的,就等半夜再溜出来收拾被她吃剩下的鸡骨头。
“你这小辈怎么性子这么急。”正啃着另一条鸡腿的黄三太奶说道。
“您老还有啥事儿?”方戟小心道,他可不想和这山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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