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议结束后,宇流明自宣政殿内出来正碰上前面缓步而行的裴行寂和崔群。
裴行寂此刻面含微笑的看着宇流明,口中淡淡的说道:
“宇流明,小小年纪已经贵为一方郡守,现在手中有兵又有粮,算得上是地方上的实力派了!”
宇流明此刻自然是得了便宜卖乖,对着裴行寂和崔群二人各自躬身施了一礼,然后才满脸谦逊的说道:
“多谢二位大人鼎力相助,宇流明代南疆的一干弟兄们拜谢了。”
裴行寂手捻胡须淡淡的说道:
“此事你不必谢我,本相做事一向秉公而论,今日这般待遇是你在南疆拼死拼活挣出来的,朝廷早就该给予你这样的待遇。不过你因为今日之事却得罪了大将军,今后只怕难免会受到些责难,本相倒是”
然而裴行寂话未说完,宇流明便已经波澜不惊的答道:
“下官当的是大楚的官儿,为的是替朝廷办事。正如相爷所言做事只求秉公而论,纵使受些责难我宇流明又有何惧?”
裴行寂闻言只是淡淡一笑,道:
“好,记住你今日之言,你去吧!”
眼看着宇流明离去的背影,一旁的崔群面无表情的说道:
“一个桀骜不驯之人!明知道自己得罪了段擎天,却丝毫没有要倒向相爷的意思。”
裴行寂却是捻须而笑道:
“无妨,他越能折腾对咱们越有好处,哼哼以文臣的身份而领武职这个口子一开咱们的机会就来了。”
京畿司,大牢。
宇流明、颜效非此刻正神情冷峻的看着眼前这个披头散发的老人。他便是李延年!
此时的李延年身着肮脏的囚服呆坐在潮湿的囚室当中,面如枯槁,目光中充满了绝望,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在凉州呼风唤雨的一方刺史,而仅仅只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仿佛是察觉到了宇流明和颜效非两人的目光,李延年下意识的抬了一下头。他虚弱的目光与囚室外宇流明的眼神进行了一个短暂的触碰,但李延年的眼神中却没有泛起丝毫的涟漪,他随即又耷拉下脑袋。
少顷之后,只听李延年用金属般沙哑低沉的声音道:
“老夫已经认罪,只求速死,你们还来干什么?”
颜效非指着宇流明道:
“这位便是我们京畿司的司长宇流明!”
李延年闻言又抬起头再次打量了一番宇流明,他的目光中有审视、有疑惑、还有迷茫良久之后,李延年冷冷一笑道:
“听说此案是由你一手主导,漂亮,实在是漂亮!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老夫真的是老了”
宇流明静静的站在囚室外等着李延年自我感慨一番之后,方才说道:
“李刺史自到我京畿司大牢之后非常的配合,下官今日是专程来看望一下李刺史的。”
“哈哈哈哈”
李延年闻言突然暴发出一连串凄厉的笑声。他的脸因为狂笑而显得扭曲、狰狞,眼泪、鼻涕、唾沫竟是一起涌了出来混杂在一起这笑声久久的回荡在京畿司大牢之内,其中满是无奈和悲凉,给人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良久之后,李延年笑声渐歇,只听他继续说道:
“司长大人正是春风得意之时,怎么会有闲暇来看我这个半截身子都入了土的人?想必是还有什么用得着老夫的地方,大人尽管问便是,老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便是!”
宇流明点点头不再绕弯子,单刀直入的问道:
“当初淮南王安排你去凉州任刺史,是如何跟你交代的?”
“赵天翔告诉我,去了凉州之后要想方设法控制凉州地区的粮食运转、销售等渠道,这样便可以以此来制约庆凉王麾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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