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战术就咱们两个人，还谈什么战术。”龚大牛把一把干粮塞进嘴里，对所谓的战术没什么信心。

    代书箱很认真地道“不能在这死守，不如换个地方。另外把老陆、老孔都叫回来，重新布置战术。”

    龚大牛现在对代书箱言听计从，马上着手准备，不一会儿一堆篝火燃起，上面盖上树枝树叶，浓烟很快腾腾升起。这就是暗号，集合的暗号。没有电台，没有电话，只能使用古老的烽烟传递信息。

    砰，砰，两个不同的山头上都响起枪声，战友在回应。

    代书箱和龚大牛不敢在烽烟旁边久留，快速朝山腰走去。根据代书箱的判断，日兵大营被毁，很难在短时间内组织起有效的进攻，现在改变战术是最佳时机。

    果然，从山顶到山腰没有遇到一个敌人。日兵现在大概也没心情作战，大营都没了，吃什么，喝什么，子弹从哪来。代书箱选了一处隐蔽的地方，两块巨石之间留了一道缝，刚好能容下两个人并排，进可攻退可守。就是这了，他打算在山腰阻击敌人。

    龚大牛直摇脑袋，通往山顶的路何止七八条，在一个地方阻击管用代书箱不以为意，阻击还用分地方吗，心里有敌人，到处是阵地。

    乌列高地的山腰又是一番景象，树木葱绿、生机盎然，如果不是空气里充斥着淡淡的焦糊味，很难想象这里是一片战场。

    “你在这埋伏好，我到别处看看。”代书箱道。

    龚大牛不同意“不行，还是我去。顺便接应一下陆排长他们。”

    代书箱没有争执，“好，千万心。”

    老龚端着枪朝山下走去。代书箱则埋伏在巨石缝里，密切注视着周围的变化。从清晨一直到中午没有一点动静。山下偶尔有零星的枪声，战斗并未彻底结束。

    白花花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里钻进来，整个树林闷热难耐。各种大动物纷纷蛰伏，整个树林一派安静。代书箱口渴难耐，每一个细胞都在抗议，不过只能忍着，因为附近没有水源。长距离去找水也不现实。

    布谷，布谷有鸟叫声响起。有战友到来。咕咕咕，代书箱予以回应。很快有三个人影从树丛里钻出来龚大牛、孔昭强、猴子。

    “连长，我带回来两个。”龚大牛低声道。同时带回来一个重大消息，日兵正在山下重新集结，估计天黑前要发动攻势。这帮鬼子，铁了心要作战到底啊。

    孔昭强和猴子浑身是土，一天不见，两人憔悴了不少，嘴唇干裂、眼睛发干，显然也在受缺水的困扰。没有一句问候，代书箱马上分配任务分散在山上打游击，延缓敌人的进攻。

    四个人拉开距离，埋伏在山腰。日头高悬，太阳仿佛定在了天上，没有一点下坠的意思。身体里的水分不断蒸发，缺水的反应更加严重。每个人都盼望着早些天黑，这样熬下去不用敌人打，自己就得完蛋。

    哗哗身体摩擦树叶的声音，一个日兵探出头，随后两个、三个大批日兵从山下涌上来。有了昨天的教训，这一次日兵很分散，怀抱轻重武器在树林里穿梭。

    砰，龚大牛直接一个爆头，一个日兵倒地。紧接着枪声连续不断，孔昭强、猴子、代书箱纷纷反击。日兵措手不及，万万没想到刚到山腰就遇到抵抗，他们认为只有接近山顶才会对战，没想到对手把战线移到了山腰。这跟以前大不一样，很多天以来战斗都是在山顶。

    转眼间日兵倒下七八个，剩下的纷纷卧倒，各找掩体还击。砰砰砰，突突突，哒哒哒枪声交织，遭遇战转化成阵地战。

    代书箱一边开枪一边观察。日兵人数并不多，约莫有十几个，分散在很大的一片区域，各自依托掩体，打死一个并不容易。子弹在树丛间飞来飞去，绝大多数都是乱飞乱打。代书箱还发现了一个问题，日兵开枪的频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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