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6章 清山荒塚掩白骨(一)(第1/2页)  华夏之此夜永寂待月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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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往复,我几乎日日要攀一次千乘崖,时日过去,竟然渐渐身健足轻,灵力也日渐充沛,攀崖也越上越快。半年之后,我已能顿地而起,中间七八次借力便可直达崖顶,而应付崖顶的狌狌也越来越得心应手,一日下来,时常有所收获。又过半年,我感觉自己的修为大是精进,攀山涉水如履平地,与千乘崖顶的狌狌也是不打不相识,成了一起嬉闹的伙伴。

    这一日,自千乘崖摘了棪果来到虞渊,天色尚早,仲闵如很多时候一样,沐浴着正午的阳光坐在虞渊边垂钓,用的自然还是那杆无钩无线的紫竹钓竿,其实我很不能理解这种休闲活动的乐趣为何。

    我慢步行至他身旁,选了个离他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从怀中掏出今日采摘的棪果放在草地上。

    “我以为你会回来得更早一些。”仲闵的眼睛虽不好使,却总能立即知道是我。

    我拣了一颗棪果放进嘴里,一面咀嚼,一面含糊道:“陪阿大它们耍了一会,所以晚了。”

    “阿大?”仲闵微微侧头过来。

    “哦,是我帮千乘崖顶那几只狌狌取的名字。”我掰着指头,“阿大、阿二、阿三、阿四,依照它们的个头取的,有个名字方便识记。”

    他微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侧回首继续维持着他之前的姿势,如镜的水面映出他清俊的面容。

    我略一踌躇,往他身边挪近了些,探头盯住水中他的倒影,好奇地问:“师父,您每日在此枯坐不觉得无聊吗?”

    仲闵道:“是挺无聊,所以我才会收你为徒,有个人在此陪着我一起无聊,我心里才会平衡一些。”他的唇角浮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语气徐缓却并无玩笑意味,以至于我分不清他此话是出自真心还是戏言。

    我一时愣在那里,半晌才眨了眨眼,道:“您此话当真?”

    仲闵轻笑出声,话说得模棱两可:“人之所言向来真假难辨,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真真假假,问人之前不妨先问问自己的心。”

    我将他的话反复琢磨了很久,仍是不明所以,“我不明白,您能说清楚些吗?”

    仲闵摇了摇头,不再复言。

    装深沉!我朝着他扮了个鬼脸,兀自躺倒在草地上,背脊触地柔软舒适,我伸了个懒腰刚想打盹,忽听仲闵问:“你最近很清闲是么?”

    不等我回答,仲闵继续道:“明日开始我要在承天塔闭关一段时间,你往后摘了棪果顺便替我送至承天塔的最上层,直到我出关为止。”

    我为难道:“承天塔是禁地,我随便出入怕是不妥。”

    仲闵笑着打趣:“你未经许可便擅入虞渊,彼时尚且无所顾忌,这会儿得了我的同意,怎反倒谨慎起来?”

    想起与他初次见面的情形,我脸上不禁一烫,撇了撇嘴,偏着脑袋望向悬浮半空的承天塔,塔高百丈有余,足足九十九层,若换做从前,我必叫苦连天,但经过千乘崖的历练,这承天塔也就视作等闲了。

    “包在我身上。”我踌躇志满,当即就拍着胸脯应下了差事。

    事实证明,倘若对一件事抱有过分盲目的自信,那必定是要在不远的将来栽跟头的,而仅仅一天之后,我就在承天塔栽了大跟头。我先前认为承天塔的高度纵然在世间诸塔中绝无仅有,但与千乘崖的高度相差无几,以我如今的修为理应不在话下。可万万没想到,攀崖和登塔完全是两码事,承天塔中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初初进入便感觉全身立刻被灌了铅一般,异常沉重,而且每上一层,施加在身体上的沉重感便多一重,我一口气登了五层已经大汗淋漓,血脉喷张。想更上一层,可那股莫名的重力却已压得我喘不过气,连站直都已很是勉强,再迈不动脚步。

    我两手支膝,强撑了一会,可重力源源不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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