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李邯从梦中惊醒,头痛欲裂。拍着脑袋打量四周,这不是项墨晗的房间吗,莫不是作夜喝多了酒,走错门了?他敲敲脑袋从床上坐起,只觉浑身酸软无力,翻开被褥欲下床,余光瞥见被褥上的血迹时心中猛然一惊。
三年前李邯向往常一般练完兵,满头大汗的项府三兄弟回府沐浴。李邯回到房间才发觉拿错了衣服,便给项墨晗送去,推门而入后不禁惊呆了。被项墨晗不耐烦的赶走之后,魂不守舍的跑去找翠芝,还以为自己是个怪物,难怪两位兄长如此不待见自己。考虑到李邯年纪尚小,翠芝未将前因后果告知于他,只说她是女孩子,并不是什么怪物,只是这事若让他人知晓,便会引来灾祸,以后自然会明白之类的话。当时的李邯只是一知半解,全然没有放在心上,只要自己不是怪物就好。可是现在事情到了头上,不免有些恐慌。
她心中百感交集,踟蹰着接下来该怎么做。这时,营帐门开了,来人正是项墨晗,手里拿着干净的衣服。
见他进来,李邯立刻坐直身体,手指紧紧揪着被褥一角,修长的指节微微有些发白。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试探性的开口:“二哥,昨天是你送我回来的?”
“嗯。”项墨晗淡淡道,微垂着眼睑,把衣服放在桌上,并未走近,他抬眼见李邯若有所思的模样,朱唇微启,吐出一句气死人的话,“怎么?把你背回来就不错了,还指望我伺候你沐浴更衣不成?”
李邯气结,这个讨厌的家伙,量他也没这么好心。心里却微微一宽,他没发现自己的秘密就好。
项墨晗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也不拆穿。走到门口停下,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扔在桌上,“娘让我把这个给你。”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天知道他昨个一夜未睡,脑海里不停浮现出这几个字:她是个女人——这个在自己眼皮底下晃荡了十几年的小混蛋竟然是女人——
李邯换完衣服,见危机解除,便干了件十分不厚道的事情,那就是,她直接把项墨晗的被子丢出去扔了——
李邯伸了个懒腰,昨夜并未吃什么东西,此时肚子有些饿,见不远处项离端着吃食走进自己营帐,便快步跟了过去。
向往常一样,李邯进去往项墨晗旁边的凳子上一坐,伸手拿起桌上的馒头,谁知还未放入口中,一旁的项墨晗直接跳了起来,没错,是跳起来的,起码和李邯保持了三尺的距离。项离从未见过向来沉静淡定的弟弟有过此等剧烈反应,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吓得把手里的粥全洒在自个儿裤子上。
“哎哟,烫死小爷了”,项离一边手忙脚乱的擦着,一边不满的嚷嚷,“墨晗,你干什么呢?”
项墨晗望着狼狈的项离,也不去看正一脸茫然盯着自己猛瞧的李邯,“我吃饱了”,丢下一句话便逃也似的逃出来营帐。
“墨晗这是怎么了?”项离重新盛了碗粥坐下。
李邯寻思着难不成自己扔了项墨晗的被子,他生气啦?
于是喃喃道:“不可能啊?”
“什么不可能?”
李邯回过神,被眼前瞪大双眼的项离吓了一跳,急忙道:“没什么,二哥向来性情古怪,这也没什么稀奇。”
“也是。”项离这一眼望得到底的直肠子,自然不会多想,像是没事人般拿起馒头啃了起来。
整整一日,李邯都未见到项墨晗的人影,直到晚上练兵时分,他才出现在校场。
约莫从下午开始,李邯便觉小腹阵阵疼痛,如今蹲着马步,更是疼痛难忍,冷汗从额头滴落打湿了衣襟。思量再三,还是决定忍过去,不给项绾添麻烦,头不禁一阵晕眩。
“噗通”一声,李邯闻声望去,只见旁边同样蹲着马步的项墨晗脸色惨白,已然昏倒在地。
“二弟,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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