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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感到一阵恶心，她从来没有遇见如此厚颜无耻的人，惊讶之后正想夺门而逃，云韭推门进来了。云韭见到屋里的情形和夏天红的眼圈，立刻就明白过来了，找了个理由把夏天叫了出来。

    云韭拍拍夏天的肩膀，轻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夏天的泪像是打开了开关，终于无声地滑了下来。

    “没事吧。”见她委屈成这样，云韭也担心起来了。

    夏天实在没脸把刚才瓜子王的话转述一遍，只得强忍着。

    云韭安慰了她一下，准备去销售部。孙会计把正在接电话的手机递给云韭。

    云韭莫明其妙地接过手机，原来电话是赵放生打来的。他热情洋溢地表扬了她，感谢她上次的帮忙。

    云韭笑笑说：“真的没什么，都是举手之劳。”

    “上次的茶点，味道如何？”赵放生问道。

    “什么茶点？”云韭早就忘了这事了。

    “我让常勇带来的潮汕茶点呀。”

    云韭这才想起第一次见到常勇时他送的礼盒。可是她并没有吃到，却不好明说只得敷衍道：“八百里加急呀，味道能不好？”

    赵放生爽朗地笑起来，很是开心的样子。云韭觉得很奇怪，他们之间仿佛有一种天然的亲切感。

    刚挂了电话，孙会计神神秘秘地拿出厚厚的一个封信，塞进她的包里。不等云韭反应过来，他便若无其事地走了。

    是一个烫着金字—“赵”的信封，一页半文言的信，自然都是溢美之词，关键是里面居然有捆扎的好好的一叠百元大钞。信中大意说，这只是她额外帮忙的一点小心意，和公司无关，所以也不必和任何人提及。

    云韭一下子晕了。她想起周总让他们少接触的话，心里更是打定主意，一定要还回去。

    她心里七上八下地开着车，公司离销售部很近，转过一条街就看到项目的广告牌：“身份越高的人，姿态越低。”红色的底子，金色的晚礼服，一个酥胸半露的女人低眉垂首，竭尽魅惑。她突然想到俞钱第一次看到这个画面时，打趣说：“这姿态是低，真低，再低就要露点啦。”

    广告三宝，小孩、女人、和宠物。云韭苦笑着，是自己俗了，还是在媚俗？有好事网友把这个户外图片放到网上，争议声此起彼伏。能吸引眼球原本也是第一要务。争议无妨，压红线，但不越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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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式新古典主义风格的销售部大厅富丽堂皇却又不失细腻，内间的办公室却只能用简陋形容了。白墙复合地板，装修的气味还很重。云韭坐在办公桌前，想着开盘前的宣传方案。

    电话响了，却是老东家朱总的电话：“最近听说海杭的房闹很厉害，你还好吗？云韭。”

    “再闹也闹不了我们，我们还没开盘呢。你最近不在海杭？”

    “内地的房地产难做啊，我现在在南方搞养老度假村，快开盘了。还记得那时候我们在一起开策划会的情形吗？”

    云韭心中一热：“当然记得，跟在你后面上过清华总裁班，跑过住交会，参观过欧洲和深圳地产，说起来呀，我真的很幸运，我的专业是你一手带出来的。”那时候她最喜欢开策划会，朱总的发散思维，诗人般的激情常让她脑洞大开，文思泉涌。很多创意就这么灵光乍现。

    “唉，我以为你都忘了呢。”朱总故意夸张地叹了口气：“回来吧，公司需要你。”

    云韭笑着问：“公司真不准备在海杭拿地了吗？”

    “暂时不会了，除非有特别好的机会。不是有一个成语叫志在四方吗？能开花结果的地方，都是好地方。不一定非要在海杭。”

    “说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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