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源前脚刚走,守在殿外的大头就听见里头哐啷一声,不晓得什么东西被正在气头上的皇上给摔了。
紧接着,皇上怒骂起僧格林沁,骂僧格林沁无能,骂完僧格林沁又开始骂桂良,骂桂良丧心病狂,擅自应许,不惟违旨畏夷。是直举国家而奉之。甚至要将桂良明正典刑,以饬纲纪,然后再御驾亲征,与西夷决一死战!
大头吓一跳,连忙鼓起勇气探头道:“皇上,我四哥走前说御驾亲征可不是小事,就算皇上您打算御驾亲征,也得等他回来。”
“朕想做什么,轮得着他管?朕御驾亲征,还用他首肯?”
“皇上,您千万别误会,我四哥是担心皇上您的安危,您御驾亲征,他得护驾!您要是信得过我,给我几百兵,我给皇上您做前锋!”
提到护驾,咸丰很快冷静下来,一边示意他进殿,一边紧盯着他问:“你四哥这会儿到哪儿了,都走一夜了,有没有信儿。”
“他没差人往回捎信儿,我估摸着这会儿应该到通州了吧。”大头挠挠头,又小心翼翼地说:“通州不远,我去过好几次,要是骑快马,一天能跑两个来回。”
“传旨,让他赶紧回来。”
“我这就去找,把他找回来。”
“谁让你去了,朕是让你传旨。”
“那我去找吉祥,让吉祥去喊他回来。”
……
就在咸丰下定决心要“巡幸木兰”,等着韩秀峰率兵回圆明园护驾之时,韩秀峰已率六百多将士悄悄摸到距八里桥四五里的一片农田。
天色已大亮,通过千里眼,能清楚地看到法军支在河边的一座座帐篷。昨天的仗打得很激烈,附近的百姓能跑的全跑了,多处被炮火点燃的灌木丛仍弥漫着轻烟,连空气中都弥漫着火药味。
“四爷,那边应该是英军的大营。”荣禄低声道。
韩秀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调整焦距,寻找了好一会儿,终于看到了英军的旗号,甚至能依稀看到有人在河边洗刷马匹。
正寻思英法两军刚经历过一场大战,要在此休整多久再往京城进军,同样有千里眼的王河东低声道:“四爷,这仗不好打,英夷有马队,法夷也有马队,咱们悄悄摸过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容易,可想全身而退就难了,两条腿怎么也跑不过四条腿,搞不好会被他们的马队左右包抄。”
荣禄调整焦距,通过千里眼看着洋人的那一排排炮,凝重地说:“洋人有炮,咱们没炮。就算洋人不派马队包抄,咱们也落不着个好。”
“是啊,这仗是不大好打。”韩秀峰放下千里眼,低声问:“永祥,有没有打探到僧格林沁和胜保的消息?”
“禀四爷,问了几个溃兵,他们说胜保好像往定福庄去了,僧格林沁的消息没打探到。卑职估摸着他们虽一败涂地,但也不敢跑太远,毕竟后头就是京城,要是跑太远就是临阵畏缩,是要掉脑袋的。”
“四爷,要不再派几个斥候去探探?”荣禄提议道。
“算了,咱们就这么点人,可不能再分兵。”韩秀峰权衡了一番,接着道:“永祥,你去后头让弟兄们隐蔽好,尤其有马的那些兄弟,务必跟他们交代清楚,绝不能暴露咱们的行踪。”
“嗻!”
“河东,挑几个胆大心细的斥候,去前头盯着点,看洋人接下来有何动静。”
“遵命。”
永祥和王河东刚领命而去,荣禄就忍不住问:“四爷,咱们难不成就在这儿等?”
“打仗跟钓鱼一样,不能心急。咱们先在这儿等半天,瞧瞧有没有战机,要是有战机就打它一仗,要是等到中午没发现战机,咱们就撤。”
“就这么回去?”
韩秀峰再次举起千里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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