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来拜见。”
“你倒是谨慎,不过我跟别人不一样,既然在军机章京上额外行走,就按例不参加通政司衙门的京察。”
“韩老爷官运亨通,我家东翁也跟着沾光。”黄师爷连忙拱手道。
“不说这些了,你家东翁让你送来的东西呢?”
“全在城外客栈,一共一十二箱,此外还给您带来了四十杆自来火鸟枪,全是火帽打火的那种。”
从看到“厚谊堂”福建分号的急报,韩秀峰才意识到“卖鸡爽”都已经被革职了为何还不安生,为何还非要捐个官身,甚至直至今日还在上海帮吉尔杭阿跟洋人周旋。因为他仍在做日进斗金的买卖,有个官身这买卖做起来要方便得多。
正因为如此,韩秀峰大大方方收下银票,端起茶杯道:“那十二箱西洋物件儿我待会儿差人跟你去取,至于那四十杆自来火鸟枪,还得劳烦你帮我送涿州去。”
“敢问韩老爷,学生要把那些枪送到涿州什么地方?”
“涿州州判衙门,交给现任涿州州判王千里王老爷。”
“遵命,学生明天一早就办。”见韩秀峰端茶送客,黄师爷很识趣地起身准备告退。
韩秀峰没急着让他走,而是让他先跟余有福去门房稍候,让小山东赶紧去找冯小鞭、冯小宝兄弟。然后又去了一趟肆,让大头叫上两个今晚当值的侍卫,等冯家兄弟赶着车到了,让众人跟黄师爷一起去把东西连夜运回肆。
一切安排妥当回到内宅,小家伙已经睡着了,琴儿正在蜡烛下纳鞋底儿。
“咋还不歇息?”韩秀峰笑问道。
“这不是等你嘛,”琴儿急忙放下针线,起身提起炉子上的水壶,先往洗脸盆里倒了一些,随即放下水壶去端洗脚用的木盆。
“你有身孕,可不能动了胎气,这些事我来。”
“没事的,又不重。”琴儿放下木盆,一边催促他去洗脸,一边笑道:“四哥,翠花下午又问了,啥时候帮娃取个名儿。说闺女是不如小子,但也不能连个名儿也没有。”
“她家娃要取名,为何问你?”
“她嫌大头取的名儿不好听,想请你这伯父帮着取个。”
“她不是有两个翰林哥哥吗,再说她那两位嫂子又不是没来过。”
琴儿笑道:“她原本倒是想请两位敖老爷帮娃取的,结果听她那两个嫂子说敖老爷他们要京察,这段日子天天要去翰林院。她不想因为这点事劳烦她那两位哥哥,所以就跟我说了。”
“大头的娃,还是让大头自个儿取好。”
“四哥,你就帮娃取个呗,女娃的闺名又不是男娃的大名,随便帮着取个就行了。”
“随便取个?”
“嗯,她房里还亮着等,还在等着呢!”
“好吧,那就随便取个。”韩秀峰坐到椅子上,一边脱鞋一边沉吟道:“她叫翠红,她们老家到处是汊港,到处是河塘,河里塘里长了好多荷花,她娃就叫荷花吧。”
琴儿啼笑皆非,禁不住摇晃着他胳膊道:“荷花这也太随便了吧,再说荷花我们老家一样有!四哥,你认真点,帮着取个文气的,一听就晓得是官家小姐的那种。”
“那就莲花吧,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说得就是莲花,够文气了吧?”韩秀峰回头笑问道。
琴儿想了想,一脸不解地问:“四哥,莲花跟荷花不一回事吗?”
“目不识丁的百姓见着叫荷花,读人见着叫莲花,她不是要文气吗,莲花多文气!”
“翠花莲花,莲花翠花,听着一点也不文气,还不如叫莲儿呢。”
“叫莲儿也行,莲儿听着是比荷花文气。”
“我先去问问,她要说行就行,对了,刚才那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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