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和翠花去张罗了一桌酒席。
徐师爷跟往常一样硬是不入席,韩秀峰只能让刚吃饱喝足的苏觉明去隔壁作陪,而他自个儿则同乔松年坐在正厅里边吃边聊。
“你跟吴大人有交情?吴大人的堂弟正在去武昌帮你求情的路上?”
“吴大人是啥身份,我又是啥身份,我只是跟吴大人的堂弟有些交情,对了,跟吴大人的胞弟也就是我们四川盐茶道吴文锡有过一面之缘。”韩秀峰笑了笑,又放下酒杯道:“吴文铭去武昌也不只是为了帮我。”
“他打算去武昌投亲?”乔松年好地问。
“吴家的家眷全在泰州,就算投亲他也不可能只带几个家人去。咋说呢,他是负气去的。”
“负什么气?”
想到梁六帮吴文铭从泰州捎来的信,韩秀峰凝重地解释道:“张翊国不晓得您有没有听说过,他原本是两淮运司的候补盐知事,年初长毛犯扬州时,杨殿邦跑了,刘良驹跑了,但明伦跑了,扬州城里的文武官员几乎全跑了,就他和副将朱占鳌没跑,还在扬州城西的长春桥一带阻截过长毛。
朱占鳌殉国之后他是屡败屡战,大大小小跟长毛打过十几仗,唯一的胜仗是跟我一道守万福桥,守万福桥时吴文铭也在,可以说跟吴文铭是过命的交情。结果前些天被围困了大半年的曾立昌不但从扬州跑了,还跟接应他们的长毛一道杀了琦善和雷以诚个措手不及。
耗费那么多钱粮只收复了一座空城,让被围困大半年的长毛跑了,琦善怎么跟皇上交代,就上折子弹劾张翊国等雷以诚手下的文武官员,这不是颠倒黑白吗?吴文铭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张翊国被问罪,就一气之下去了武昌,打算去请他堂哥保张翊国。”
“顺带着请他堂哥保你?”
“差不多。”
乔松年放下筷子道:“志行,吴大人性格方正,不邀功不掩过,且为官清廉。所到之处清除积弊,平定匪乱,赈灾救急,整顿吏治,堪称我辈之楷模。也正因为如此,无论张翊国的事,还是你的事,吴大人都帮不上忙,毕竟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身为湖广总督不好过问两江的事。”
韩秀峰猛然意识到吴文镕和吴文锡虽是亲兄弟,但无论为人还是为官完全不一样。据说吴文镕为官清廉到官服上都打补丁,而吴文锡却很奢侈,该收的银子更是照单全收。想到这些,韩秀峰喃喃地说:“看来我把事情想简单了。”
“虽然想简单了,但跟仪真吴家有交情终究比没交情好,你不是想先去湖广,然后找个由头致仕回乡吗?这事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来前许大人说了,他会请京里的同年帮你想想办法。”
“许大人打算请谁帮我想办法?”韩秀峰下意识问。
“工部尚彭蕴章彭大人。”
“彭大人好像也是军机大臣!”
“我以为你不晓得呢,彭大人三年前就入值军机处,就在军机处行走。”乔松年笑了笑,接着道:“等我们的折子呈上去,皇上就会将你交部议处,不管刑部和吏部议出个什么结果,都得先呈军机处。彭大人跟许大人是同年,而且许大人不轻易求人,这个忙彭大人一定会帮的,帮你求个降级调任不是什么难事。”
韩秀峰没想到许乃钊在京城竟有那么大一个靠山,不禁笑道:“太好了,我捐过好几个加级记录。尽管降,降完把我分发去湖广候补试用。”
看着韩秀峰高兴的样子,乔松年没之前那么歉疚了,笑看着他问:“湖广大着呢,你想好了,究竟是去湖南还是湖北?”
“湖南湖北都行,只要离家近。”
“要说离家近,贵州离你老家好像也不远。”
“还是去湖广吧,毕竟我不只是要离家近,而是要回家!降级调任去做候补官只是个跳板,去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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