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四十六章 君子之殇(第1/3页)  玉之觞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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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诡诸正在章含宫和骊嫱一起听奚齐、卓子念书。东关五进来禀报,称曲沃有书信送来,又暗暗地向骊嫱使了个眼色,示意该怎么办?

    骊嫱神态自若道:“你将送信的人带上来罢,把信读出来让大家听听也好。据说近来城中有种好笑的议论,说在酒肉中下毒的并非是申生,而是另有其人,为的是栽赃陷害申生。本夫人就想,不是说申生是众望所归的贤君子吗,怎么还会有人要加害于他。他若真是遭人诬陷,那日在宴会上又为何不解释清楚,就擅自逃离了。”

    晋诡诸点头,吩咐将送信人带上来。书童策进来,双手高举绢书,向晋诡诸跪奏道:“主公,这是世子让小人交给主公的亲笔信,世子对主公可是一片赤子之情,绝无异心啊。”

    骊嫱斥道:“把信交上来即可,哪里轮得到你说话?”

    东关五接过绢书,呈到晋诡诸面前,晋诡诸一挥手,“念。”

    东关五遂打开绢书,将书信念了一遍。出乎骊嫱意外的是,申生并未就在酒肉中下毒一事为自己申辩,只是细叙自己往日的功绩和对晋候的忠孝之情,又提及母亲临终前对自己的遗言,辅佐国君,尽孝膝下,称自己一日不敢或忘,信中最后称自己不孝之子,或有失仪不当之处,一切但请父亲责罚,自己不敢有半点怨言。

    骊嫱笑道:“这信听着象是申生对主公表明心迹,实则他是埋怨主公不明事理,听信奸佞之言,冤屈了他呢。”

    晋诡诸将奚齐叫到跟前,问:“你觉得这封信写得怎么样?”

    奚齐想了片刻道:“长兄的文笔自然是好的,孩儿听了只觉句句动情至理,感人肺腑。”

    晋诡诸又问:“他若不是你的长兄,而是你在疆场上遇到的对手,你还会觉得好吗?”

    奚齐一时答不上来,卓子突然大声道:“就算他是我的兄长,在疆场上相遇,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晋诡诸哈哈一笑,“话虽说得难听了些,却是这个道理。君位之争何异于战场厮杀,国君只有一个,公子公孙却不止数十,为父现在正是帮你肃清对手,扫除你当国君的障碍。现在你还小,自然不明白,将来你会对寡人感激涕零的。”

    奚齐跪下谢恩,骊嫱只笑而不语。

    晋诡诸让奚齐和卓子回寝宫歇息,又向策问了些曲沃的情况,然后打发他下去。

    东关五道:“主公,申生只怕此刻已在曲沃布下重兵,严阵以待。主公再想让他离开曲沃恐怕难了。”

    骊嫱道:“主公此时若追究申生的罪责,他必不肯就范,万一将他惹恼了,打起清君侧的名号,起兵造反,岂不又是几十年前曲沃与绛城之间宗主之战的再现?”

    晋诡诸觉得颇为有理,道:“依你说该如何?”

    “申生素以仁孝忠君自称,只要主公写一封赐罪书,交给臣妾,让臣妾去交于申生,相信臣妾几句话就能说动他。只要申生肯自裁谢罪,就可让晋国免于一场兵戈之乱,岂不是皆大欢喜。”

    晋诡诸眯起眼睛,神情有些难以捉摸,道,“夫人自信能将此事办妥?”

    “臣妾对申生了如指掌,请主公放心,臣妾此行必能不辱使命。”

    “如此就要劳烦夫人辛苦奔波了。”

    “主公对臣妾和奚齐情深义重,不惜将晋国的百年大任交给奚齐,臣妾就是劳顿些又何妨?”

    晋诡诸让东关五拿来笔墨,铺开布帛,在上面挥毫写就几个字,然后将布帛卷起,连同自己的印玺一起交给骊嫱,道:“不知夫人要带多少随从前往?”

    “只需四个虎贲即可。”

    晋诡诸便挑选了身边四个得力的虎贲,吩咐他们好生保护夫人,又命备下快马车辆。骊嫱也不耽搁,简单收拾一番,辞别晋诡诸就出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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