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泥土。
乡里到家里那并不很远的七里地,对于他们来说仿佛远的不着边际。两个人清早出门,天蒙蒙黑才走回来。
一小天没吃饭了,泉贵并不知道自己已经饿了,他真的害怕了——害怕悲剧再次重演,害怕失去这份父亲的快乐。
两个人就这样水米未进,一夜也不曾入睡。好不容易盼到了天亮,泉贵穿上衣服与桂清吱会一声就去了父母家。
泉长海看见三儿子满脸沮丧着进来了,一想就知道准没好事。他没有说话。
泉贵坐了一会,不由自主地哭了,他哭的有些伤心,不停地用袖子擦着鼻涕,不说话,只是在默默地哭着。
二十几岁的年轻人那一刻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与恐惧。
“去镇里看看吧”泉长海实在不忍心看着儿子这样了。
他可能不是心疼泉贵,可能被他哭闹心了。
泉贵没有说话
“去看看,如果很严重就别治了”泉长海看了一眼泉贵,他顿了一下。
“你刚结婚,哪有钱给她治病啊”泉长海头也没抬地继续说着。
“你老兄弟要结婚,我没钱给你”老泉又抬头瞥了一眼三儿子。
“唉,作孽啊”啪的一声泉长海摔门走了。
“不用你,我自己也行”泉贵摸了摸眼泪,看着父亲的背影嘟囔着。
“我”——泉贵,就是穷死也不会放弃自己的孩子的。
泉贵叨叨地念着,他的眼神很坚定。
一个父亲怎么可能轻易放弃自己的孩子呢?
“无论花多少钱我都要给朝阳治病“,这一次泉贵说的很用力。
门“啪”的一声被关上了,声音很大,振的琉璃都在摇晃着。
泉贵走了。
老泉没走多远,他回头张着嘴想发脾气,他想着骂儿子几句,但又憋了回去.....
“作孽呀“老泉无耐地摇着头。
“上辈子欠你们的,这都是......”老泉哭丧着脸,有气无处可撒,他只能去找老伴撒气了.
从父母家出来,泉贵没有直接回家。去镇医院看病要花很多钱的,这——泉贵心里清楚,而他和桂清手里根本就没有钱。爸妈也不会管他的,这一点泉贵很清楚。
他去了小学的几个同学家,虽然他不愿意向别人开口借钱,但为了女儿他没有办法。
泉贵吱吱唔唔、语无伦次地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对于一个老实人来说,让他去求人比杀了他还难受。
泉贵脸憋的通红,他低着头,不停地玩弄着自己的几个黑指甲,支唔了半天泉贵也没说明白。
江凯是泉贵最好的朋友,他最是知道这个憨厚的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于是,这位好朋友没说的话,江凯都替泉贵说了。
借钱......
泉贵很感激江凯,不只是他借给了自己钱,更主要的是他懂自己,人生得一知己足已。泉贵这样解读着自己.....
借到了钱,回到家泉贵让桂清赶紧收拾东西准备去镇医院了,医院离家十里地,他们如果搭不到车就只能走着去了。
走,对于土生土长的农村孩子来说,那都不是事。
泉贵夫妻很幸运,他们搭上了临村老王家的小毛驴车,一路很快就到了镇医院。
搭车很顺,但检查并不顺利。
镇医院并不能查出小朝阳的真正病因,只是怀疑她可能是脑炎,但并不知道该怎么治疗。
这可愁坏了泉贵夫妻,天黑了,他们只有去桂清的表姐家留宿。两个人真的是急坏了,没有心思欣赏这个对于他们来说的”大城市“的风景,一脸官司地杵在哪,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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