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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抓紧机会宣传：“各位叔叔阿姨，大哥大姐，您买任何一种鲜花，我都会这样给您包装好。带回家去，赏心悦目，芳香四溢。您看看我这价钱，再公道不过了。也就是您在饭馆里吃碗面的钱，就能买个好心情，一点都不吃亏。”

    她看好多人和同伴交头接耳，犹豫不决，把花直接凑到人群跟前：“您闻闻，是不是真的。”

    大家击鼓传花一样，每个人都看一看，嗅一嗅，不停地点头。

    人都是随大流的，有一个人掏钱买，其他人就会被影响。人群里一下子踊跃的争相购买，小英一面收钱，一面快速的包花，不错过任何一个顾客。

    等忙完了这一波人，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这一早上，她一口饭没吃，也不敢喝水，怕找不着厕所。刚才收钱的时候不觉得，现在闲下来，才感觉到又饿又渴。

    拿出带的干馍馍一边啃着，趁这个功夫，小英把口袋的零钱全拿出来数了数。比她预想的好，总共有四块两毛钱。花还剩三分之一，也就三十来支的样子，一下午的时间应该能卖完。

    但是也许是有闲钱买花的人，中午都已经来看过，买过了，小英下午的生意只能用惨淡来形容。眼看着夕阳西下，桶里还有二十多支没卖出去。要是再不出发回去，只怕天一黑下来，认不得回村的路。

    这时候还没有到饭点，身后饭馆的老板厨子全都坐在门口乘凉，小英便拿着花向他们推销：“几位大哥，我看你们店里生意那么好，要不要买几束花放在店里，既美观又漂亮。”

    “你这花咋卖？”

    “七分钱一支，您要是买五支，我就按六分钱给您，要是买十支以上，就五分钱拿走。我看您店里有四五张桌子，还有装饮料的玻璃瓶，我给您把枝叶剪好，保准弄得漂漂亮亮的，放在桌上。”

    老板接过花，左右打量了一下：“就这破玩意儿要五分钱，小丫头，你这钱也太好赚了点。”

    “老板，我也就是赚个辛苦钱，你想我天不亮就从村里赶过来，这一整天都没吃没喝了。这年头，也就想赚俩钱，让日子好过点。”

    一旁的厨子开口：“想赚钱容易，你打扮打扮，在我们店里做个女招待，我们老板兴许还能出钱。”他明显是有意调侃小英，还带着些不怀好意的笑，此话一出，周围乘凉的男人都哄笑起来。

    这个年代的姑娘大都脸皮薄，要是一般人，肯定满脸通红，掉头就跑。只是已成为姚小英的唐遥，原先第一份工作就是跑销售，什么人没见过，再露骨的也听过，还被人摸过大腿揩过油，这几句无痛无痒的话有什么。

    “大哥，镇子上好看的姑娘多了去了，哪能用得到我。老板，您就试试呗，现在省城好多饭店，都放花呢，咱们店里也不能落后不是。”

    那老板看姚小英被人调侃，不仅不气，反倒还是坚持不懈的叫卖，觉得这丫头有些意思。反正也没几个钱，就说：“那你给我弄上十支，我放在店里看看效果。”

    “好嘞，老板，我这就给您弄。您真的很有眼光，怪不得生意那么好，以后我们村里的人来镇上，我叫他们都来您店里吃饭。”

    忙完了饭店的这一个大单，太阳也快要落山了。小英赶紧骑车往杨柳村赶，桶里还有些没卖完的，在路过镇小学的时候，也送给了过路的学生。

    早上来的时候她专门记过路，一路骑回杨柳村，天已经完全黑了。

    她先去了槐花家，汇报了今天的情况，把买的糖果盒糕点放下，才往自家去。

    远远望去，姚家的房子看不到一点光亮，应该都休息了。

    小英蹑手蹑脚的进了院子，直奔自己屋里，吱呀一声推开门，轻声问：“凤仙，你睡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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