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天虎被永羲逼到了床边,钟麟也过来帮着要把他按倒,他双手死死护着自己的肚子,耍起臭无赖来:“嗳,我说你一个大家闺秀,怎么见了面就要扒爷们儿的衣裳呢?还有你,堂堂大少爷,正人君子,怎么还给她当帮手,你们俩……嗳嗳!”
钟麟被他说得满脸通红,干脆一下把他扑倒在床上,大叫道:“我今天就要治治你这张嘴!让你再胡说八道!”
永羲看着床上扭成一团的两个男人,简直哭笑不得,她担心这俩人闹起来没轻没重的,跺脚道:“你俩别闹了!我不看了还不行吗?!”
其实诊过了脉,永羲心里已经确认了,只是为了更细致的了解病情,她才要看看道生的身体情况,现在,道生这么死活拦着不让看,她心里知道,他的肚子上一定也出现了症状。
床上的钟麟还是不肯放开冯天虎,卡着他的脖子气哼哼道:“今天就算你说出花来也不好使!跟你直说了吧,你今天来了就别想走了!我可不会使你那些下三滥的手段,我要绑你,就是光明正大的绑!!”
“绑我?”冯天虎继续胡搅蛮缠道:“绑我干啥啊?我一没钱二没色的,伱绑了我可就砸手里了,这是赔本买卖啊!”
“老子愿意!!”钟麟一边压住冯天虎,一边转头朝永羲喊道:“快拿绳子来!”
永羲愣了一下就转头去拿绳子了,她知道,道生虽然表面活络,可是骨子里跟大哥一样,其实是个倔驴,不绑起来休想把他带走。冯天虎心知不好,看来这兄妹俩是打定了主意要把他绑走的,而且早有准备,他趁着钟麟转头的功夫,一股猛劲就反身把钟麟压在了身下。
“你个孙子!”岳钟麟一个不当心就被道生钻了空子,现在是他被压在身下动弹不得了,他恶狠狠的咒骂道:“你大爷的!你放开!!”
冯天虎一脸流氓相:“放开?放你绑我啊?你以为我傻啊?”
岳钟麟挣扎了几下都是徒劳,最后急的红着眼睛吼道:“我绑你,跟你当初绑我都是一样的!你知道,东北军就要入关了!你们想撤回西北也不可能了!河南,就是你们西北军的坟墓!!”
“西北军的坟墓”这话刺激了冯天虎,他不自觉的把岳钟麟压得更狠,语气也变得凌厉:“坟墓?去他妈的坟墓!我知道你们在河南要干什么!再严密的部署也会有疏漏,只要有人活下来,西北军就永远也不会死!!”
“道生!”钟麟满眼急切和悲愤,苦口婆心道:“我知道人各有志,以前我从来没说过让你弃暗投明的话,可是,事到如今,地方军阀已是穷途末路!这是时代进步的产物,这是天意,不是某个人能改变的了的!!”
“天意?什么叫天意?!老子这辈子还就是不信什么狗屁天意!!”
“你!……”
岳钟麟又急又气挣扎的更厉害,恨不得拿自己的脑袋把对面的冯天虎撞晕带走,永羲见两人越吵越凶,已经不是闹着玩了,她急忙上前拉扯冯天虎,劝道:
“哥,道生,你俩起来,冷静点儿,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清楚,吵架不解决问题的!”
听见永羲的声音,冯天虎也冷静了些,他镇定了情绪,终于松了手,从床上起了身,岳钟麟也一骨碌起来,又要上来扭住冯天虎,却被永羲死命拦住了,叫到:“哥!你别这样!咱们坐下说话!咱们之间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三人终于在会客厅的椅子里坐下,永羲倒了茶来,她见两个男人都是一脸倔驴的表情,憋着气不说话,便开口道:
“你俩也别气了,这天下的事我不懂,但是我知道咱们的情分是不会变的!这么多年,咱们经历了风风雨雨,还有什么是比命更要紧的?那些司令也好,大帅也好,他们抢地盘关我们什么事?我们又为什么要把命搭给他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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