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在家悠然度日的冯天虎不知道,这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国内的政治格局早已天翻地覆——北伐终于成功了。
5月末,各集团军开始了对奉系的全线进攻,占领河北。张雨亭见大势已去,命令部队撤离京津,并派出代表与国民政府谈判,打算和平交接京津地区。
他并不是没有办法知道,只是,他下意识的不想知道,只想全身心的沉浸在家庭的琐碎与温暖之中。
不知不觉,已然入夏。后海周围又是一片郁郁葱葱,草丛里蝴蝶飞舞,蛐蛐鸣叫,逗得孩子们咯咯笑着追个不停。
冯天虎正在院子里忙着,手里拿的不再是杀人的大砍刀,而是锯木头的小钢锯,他打算在院里给孩子们扎个秋千。冯天虎忙的满头大汗,索性直接把外卦脱了,光着膀子呼哧呼哧的继续跟一堆木头较劲。
两个孩子在院子里玩着蛐蛐,美好的童音犹如,萦绕在冯天虎的周围,他不时的回头看着,眼里满是温暖的父爱,心里涌起的是不一样的成就感。
这种成就感不像是打了胜仗,倒像是他已经坐拥天下。
正在他美得快出鼻涕泡时,院门外忽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随即,虚掩的院门被人推开。
“团长!”
胡亮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一身便装,满面惊喜。
“胡亮?!你小子怎么跑来了?”冯天虎惊的一愣,随即开心的扔下锯子奔向了门口。
“团长,您在家里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早把弟兄们忘了吧?”胡亮一脸委屈状,说着,把两条活鱼拎到冯天虎面前:“我来你家蹭顿饭,行不?”
“你小子来都来了,还有什么行不行的?快进来!”冯天虎接过鱼,拉着胡亮进了院。
刘凤欣听见门口的动静,推门从堂屋里出来了,胡亮见了,恭恭敬敬的打招呼:“夫人好!”
刘凤欣见胡亮来了,也颇惊喜,她走过去刚准备说话,却被一阵腥气熏得呕意袭来,捂着嘴转身到角落里吐了出来。
冯天虎赶忙过去扶着:“怎么又吐了?这次反应也太厉害了……”
刘凤欣边吐边艰难的把他推远:“快拿走!鱼……呕!……”
胡亮在旁边看的一头雾水,也走过来担忧的问:“夫人这是病了么?我去请个大夫来看看吧?”
冯天虎明白了是鱼腥味惹得祸,赶忙把鱼交回胡亮手里:“没事,都是你这鱼给闹的!快拿远点儿!”
胡亮更糊涂了,也不再问什么,只拿着鱼溜溜的放进了厨房里。
刘凤欣吐完了,被冯天虎扶着进了屋休息,胡亮凑在两个孩子身边左看右看,甚是喜欢。
不一会儿,冯天虎从房间里出来,胡亮抬头说:“团长,您这两个大儿子可真好,长的比你可好看多了!”
冯天虎不乐意的上前推了他的脑袋:“你他妈瞎说什么实话……”
“夫人这是怎么了?真不要紧?”
冯天虎满脸得意的拉着胡亮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要紧倒是不要紧,不过今天你这鱼可是吃不上了!没人做了,她现在闻不了那个味儿,又怀上了!”
胡亮的眼睛瞬间放出光来,好像怀的孩子是他的似的:“真的?!团长,您这可真是‘弹无虚发’啊!”
冯天虎更得意了:“那是!真正的爷们儿不止战场上不能怂,在床上更不能怂!”
冯天虎一得意嗓门不自觉就大了几分,刘凤欣端着茶水从堂屋出来听得清清楚楚,顿时满脸通红,瞪着冯天虎:“你又在瞎说什么?成天嘴里没个正经,都把胡亮教坏了!我看你真是……”
刘凤欣看了一眼胡亮,想着还是给冯天虎留点面子,便硬把“欠抽”两个字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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