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闻起歌裹紧身上的外套，抿唇瞥了他一眼，坚决地摇了摇头，用着很小的声音嘟囔道：“猫哭耗子假慈悲。”

    霍行远自是听见了她这最后一句话，大概是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了大叔，也不和她这个红领巾小姑娘斤斤计较，想到刚刚闻起歌撒腿就跑，神情更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他不由得皱起眉头问：“刚刚你跑什么？我有这么可怕吗？”

    闻起歌步子一顿，扭头看了一眼座椅中模糊不清的他，而后又很快地别开视线。

    她既不说，霍行远也不再继续追问。

    夜风不小，在这空旷的公路上，从四面八方肆意聚集，闻起歌拢紧身上的外套，还是抵御不住寒风的侵袭。

    她眼睛迎风，不受控制地流眼泪，鼻子红彤彤，一个劲地发酸。

    霍行远放慢车速好整以暇地跟着她，停停进进，或前或后。

    等了一会儿，霍行远也失了耐心，一加油门，横在闻起歌前方挡住她的去路，他虽耐着性子，声音却已然不悦：“上不上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闻起歌抿抿唇，拉开车门坐进去。

    车厢内亮着灯，闻起歌一上来，霍行远一眼不错地就看见她通红的眼睛。

    霍行远微微一愣神，很快回过神来，迅速抽出几张纸巾。

    闻起歌关上车门，低着头又别上安全带，她抬头时，眼前绰绰约约出现白色的纸张，闻起歌愣了一下，眼水模糊落眼睛，她使劲地眨了一下眼睛，这才看见眼前是抽纸。

    霍行远的手指修长，骨节粗大，凹凸有致，肤色不算细腻，在微黄的车灯下，隐隐于于可以看见少量的汗毛。

    闻起歌闷声接下，正小心翼翼地擦着在面外冻出来的鼻水，就听男人低沉着嗓音，很是悠闲地说：“荒郊野外，无人打扰，正是你我好时候。”

    他话音适时一顿，闻起歌瞬间屏息，抬眼觑他，霍行远深邃的眉眼，正经地不可调戏，可是他现在却说这最令人面红耳赤地话：“这个时候在车内做某项运动，应该不会有人打扰吧。”

    霍行远慵懒地扯开领带，深邃的眉眼此刻格外认真，迫人的气势就这样不动声色地流露出来，

    见她毫无反应，他声线一重：“是你自己坐上来，还是让我把你拉过来。”

    几秒后。

    闻起歌的心境先是满头雾水，后又是紧张恐慌。

    恐慌过后，闻起歌乌溜溜的眼睛一转，忍不住笑起来：“霍先生您是没有车震过，还是说你是处啊！”

    闻起歌喜滋滋地朝他科普：“就连我这个门外汉都知道，在车上有两个位置最适合做。”

    她手指比了个“2”，指了指自己现在坐着的位置，“一个是我现在的位置。”

    她又指着身后的座椅：“另一个是我后面的位置，宽敞。”

    话音刚落下，她就看见霍行远由原先敛起眉眼的样子，忽然低低沉沉笑起来。

    完了，霍行远都被她气疯，竟然还笑起来了。

    闻起歌连忙头一低，看起来格外真诚实意地朝他道歉：“霍先生，对不起，我真得不是故意说你是车处处，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你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霍行远点头，他危险地敛起眸子，漆黑的眼睛静看着闻起歌，声音低沉略含浅淡的笑意：“我没有生气，倒还是要谢谢闻小姐，提醒我这回事，确实没有试过在车里，第一次不熟悉，所以委屈闻小姐，一会儿有苦头要吃了。”

    话音刚落，闻起歌身下的座椅正以缓慢而又明显的速度往后退。

    闻且歌微微咬着下唇，霍行远刚刚的一番话，虽然带着笑意，但是她也推测不出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又让她忐忑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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