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道理:单逞匹夫之勇,只会让你在战场上死地更快,且死地毫无价值。
自那之后,卫瑜麾下军队中的游侠们,这才老实下来,像寻常士卒那样身披甲胄、手持盾牌作战,虽然不适应,但总好过被区区一支箭矢就轻易夺走了性命。
而卫国的军队,虽然远远不如韩国军队,但对于成军不久的东军而言,亦是极大的威胁。
“你说的不错。”
听了夏育的话,卫瑜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他没有自大到认为麾下军队能够击败西军——那可是他卫国的正规军!
而就在这时,有士卒进帐来禀报道:“西边的军队,有人送来了这封书信,说是交给公子您。”
卫公子瑜接过书信看了一眼落款,却见上面写着三个字。
轻吸一口气,他喃喃说道:“檀渊侯卫振……”
檀渊侯卫振,乃是受封檀渊的邑侯,同时也是执掌檀渊军的卫氏王贵,此人即是卫王费的堂弟,也是卫公子瑜的堂叔,在卫国颇有威望,且口碑不坏。
不过话说回来,卫国的卫氏王族,其实性格普遍温良,几乎没有凶暴、残忍的王贵子弟——就像卫王费那样,你可以说他昏昧平庸,是个昏君,但你不能说他是个暴君,因为他在位期间,也并未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至少,若跟楚国那些将平民视为草芥的贵族比起来,卫国的贵族,简直就是谦谦君子的典范。
这大概是卫国的本地文化导致——卫国、宋国,包括梁国,这几个国家曾是思想的发源地,所谓的,即是指忠诚、抱不平等等,所谓、等等,皆归入这个范畴。
正是这个原因,至今卫国有许多抱持着仁侠精神的游侠,他们锄强扶弱、劫富济贫,虽双手沾满鲜血却也无愧于良心,甚至于在国家需要他们时,义不容辞地投身于卫公子瑜麾下,哪怕战死沙场亦毫无后悔。
宋郡的北亳军,之前为何得到宋郡境内大多数宋民以及贵族的暗中支持?事实上亦有这方面的原因。
拆开书信瞅了两眼,公子卫瑜先是眉头微皱,但随后,双眉则逐渐舒展开来。
原来,檀渊侯卫振的这封书信,是希望劝说他卫瑜‘迷途知返’,命麾下军卒放弃抵抗,跟随其前往濮阳,当面向卫王费告罪。
虽然卫瑜不太喜欢檀渊侯卫振在信中那仿佛控诉、斥责般的语气,但他也能感觉到,檀渊侯卫振对他并无太大的恶意——这位君侯,也是希望能化解这场内乱。
檀渊侯卫振的这份冷静与理智,让卫瑜颇感侥幸,他最担心就是对面的统兵将领不分青红皂白就下令进攻,逼得他不得不给予还击。
而他并不希望发生那样的情况,毕竟双方皆是卫人。
因此,卫瑜亦亲笔写了一封信,将他对这个国家的期待,以及他父王卫费的种种不当举措,皆清清楚楚写在信上,派人送到檀渊侯卫振手中。
正如卫瑜所猜测的那样,檀渊侯卫振亦不希望爆发这场内战,因此他才会在率军抵达马陵一带之后,就立刻亲笔写书给卫公子瑜这个侄子,劝说卫瑜悬崖勒马。
但显然,卫瑜并不会听从檀渊侯卫振的劝告,毕竟他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他只是被逼无奈而已。
当晚,檀渊侯卫振便收到了公子卫瑜的回信,在看罢了信中的内容后,他不禁感觉有些头疼。
要知道此番,他是受卫王费的命令,前来阻击公子卫瑜,目的是击败卫瑜,将后者抓捕到王都问罪。
至于罪名,无非就是。
忤逆,即是指卫瑜不听从其父王卫费的话,这在注重孝道的年代,绝对是一个级别的罪行;而乱国,则是指卫瑜近些年的种种行为与举措,严重影响到了卫国。
按理来说,错应当在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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