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地想来,道年两字,不似凡人姓名,更似道家名号。
思绪刚落,窗外的钟声就轰然作响,待余音过去,卧云轻声开口问道:“这是何地?”
“南烛山无名观。”
眼前人是一个小道士。
“距兆城有多远的路程?”卧云心切地询问,或许杀出重围的柳三杀正在城外寻她。
“兆城?”
道年皱着眉头,一脸不解:“何为兆城?”
“这位兄台别拿我打趣了。”卧云一脸笑意望着他,可眼前人还是满脸不解。
“鄙人不知。”
笑容在卧云脸上凝固,她追问;“那前夜你在何处见到的我?”
“山下密林处。”
“带我去那。”
那道士被卧云严肃的神情惊到,眉头皱起来:“不行,我不能带你去。”
“怎么着,你还能把我囚禁在这?”
道年急得红了脸:“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先把伤养好再去。”
“不行,我现在就得去!”
“我偏不让你去!”
“我就要去!”
“不让!”
卧云叹一句荒唐:“是你的狗伤了我,我虽谢过你的相助,按理说你也是亏欠我的,今日还不让我离开,这算什么道理?”
道年不语,展开双手横在卧云面前,做了个坚决不让她出门的动作。
卧云一看他这样子,急得忍着痛腾起身飞到他面前,凌霄的剑柄抵住他的脖颈:“你们这什么黑道观,怎么如此蛮不讲理!”
她的脸逼近道年,带着香气的鼻息扑到他的面庞,一双杏眼看得眼前人面颊发红。
这也是道年十七年来见过最美的女孩。
“师父说过姑娘要卧床静养,即使今日姑娘将我杀死在这,我也不能盲目带姑娘下山!”
他一字一句说的斩钉截铁,卧云气得抓狂又奈何不得,怎么生的如此一副好面孔,竟是这样一股死脑筋。
“不在你这住了行不行?”
“不行,身为道观就必须要担起救人的责任来。”
“……那明日下山行不行?”
“不行。”
“后日呢?”
“不行。”
“什么时候才行?”
“等姑娘伤势好的差不多时。”
“可我有很重要的朋友要去寻。”
“那也得等到你伤势好些的时候。”
卧云不再开口,只眯着眼笑看道年,连连点头,恨也说不出口,乖乖地爬回床头。
道年满意地一笑,鞠了个礼便告退下去,末了轻声问了句卧云的名字。
“齐云。”
道年走后,卧云愤愤地靠在墙头,左手上的伤虽还严重,但被敷上草药后的确舒缓了许多。
她挪手打开墙边的窗。
果然是道观,窗外满是一片碧翠,遮蔽住的庭院里只一只鼎,一只水缸,红色的木门旁倚一把笤帚,只有升腾的烟雾在徐徐飘着,其他的一切都仿佛静止着,宁静安然。门外老旧的石阶一直从山下蜿蜒过去,卧云望不到山下的景象,只听见偶尔两句布谷鸟的轻鸣。
“南烛山……”
卧云收回视线,合着眼长舒一口气。
那夜孟家的漫天火星重现眼前,还有方才那个不明所以而分外真实的梦。
卧云必须快些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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