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去,她也不会干涉,乐施会实际上是你一言而决,我看下次你见卢先生,不如讲一紧一松一明一暗几个字的好,卢先生是为民请命的议员,他应该不希望看到乐施会与保良局,东华三院一样把香港殖民政府甩开自成体系,他已经为民请命,经常会在表面上上义正言辞的指摘政府不足,为民生问题寸步不让,你要做的不是紧随他身后,而是该考虑让乐施会与殖民政府多接触多合作,方便卢先生与殖民政府因为某些民生问题出现矛盾时能提供缓冲,利益交涉牵扯瓜葛也都能在一明一暗间处理清楚,他选你做女婿,无非也是看中你乐施会发起人的身份,连佛祖都一手雷火,一手经文度化世人,卢家虽然不是佛祖,不过政界雷火够足,全家都在政界打滚,负责让人感恩戴德的经文却缺了一本,乐施会如果运作的好,就是那本经文……”
“你等一下。”褚孝信突然打断宋天耀的话,从自己的西装口袋里取出一个小巧精致的记事本,咬开钢笔帽,开始在记事本上写字。
宋天耀被褚孝信的动作搞的一时没有回过神来,望着拿出记事本正写字的褚孝信有些发懵:“大佬,你搞乜鬼呀?”
“你讲那么多话,我怎么记得住,当然记下来背熟念给卢先生听。”褚孝信伏案疾书,嘴里说到。
宋天耀把手捂在脸上,语气虚弱的说道:“大佬,我真是猜不透你,你以为背功课咩?这种话怎么可能直接说给你未来岳父听,都说了你只说一紧一松,一明一暗就好了,剩下的当然是等他提点你,你把话都讲完,他拿什么指点你,不给他机会指点后辈,怎么拉近你们翁婿感情?”
褚孝信已经一笔凌乱狂草写下十数个字,正专心回忆刚刚宋天耀说的话,可是听到宋天耀说不能直接背给自己未来岳父听,顿时愣住,把钢笔扔到桌面上:“你个扑街!早点说清楚嘛!不用写仲害我写这么多字?你们这些聪明人就是太麻烦,话都不当面说完!”
“这句话你倒是可以记下来,对你未来岳父讲。”宋天耀听到褚孝信的抱怨,笑着说道:“卢先生问你,你就回答那几个字就可以,然后就说是自己一点浅见,思绪也有些模糊,剩下的还要靠他帮你提点,不然你滔滔不绝,长篇大论脱口而出,自己把话全都说完,让还没有正式和褚家联姻的卢先生也不好和你深切交流,拉近感情,至于具体乐施会如何发展,只要你回答的对卢先生胃口,当然也是由他帮你设计,这样才显得更亲密。”
宋天耀觉得如果褚二少不是帮过自己,就褚二少这种智商反应,不要说打电话骚扰他求教,就是十万块港币砸出来请他做老师教褚二少,宋天耀现在都绝不会心动,太累。
“蒲你阿姆,我感觉……阿耀,我感觉我自己就好像一条披着狼皮的羊混在一群披着羊皮的狼中,你有没有过这种感觉?连同未来岳父讲话都要思考,我怕会累死,撑不住多久我就暴露本相,以后让我同这种人打交道,我感觉很容易被骗成白痴。”褚孝信自己也捂了下脸,抓狂的说道。
“哪有那么夸张,你地位已经有了,现在随口讲句话,全香港做药品生意的人都要吓到瑟瑟发抖,几百家药行要看你脸色拿货,这难道仲不够威?再加上你背后站着卢家,褚家,边个够胆敢骗你?”宋天耀帮褚孝信倒了茶水,把茶盏推到对方面前:“何况,不是每个人就必须一定什么都要懂,卢先生昨晚没有当场追问你答案,就是考虑到到你如今位置,身边必然会有人替你做这道题目,是你自己想到还是别人告诉你,对卢先生而言并不重要。至于大佬你说的本相,你以为卢先生不把你本相查清楚,就会考虑把女儿嫁给你咩?说不定你同陈茱蒂以前睡过几晚他都会查的一清二楚。”
“你是说,他猜到我答不出他的问题会来问你?”褚孝信捏着下巴望着宋天耀问道。
宋天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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