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耀在圣约翰教堂旁边的书店里买了一本《圣经》,这间出售基督教各类教义书籍的书店里,打扫卫生,擦拭书架,整理书籍甚至负责收款的,全部都是无家可归的残障人士,由圣约翰教堂开辟了这间书屋和不远处的捐赠处,为这些人提供衣食住行和工作的机会。
手里拿着《圣经》从教堂的主入口朝里面走去,进入主楼,脚下干净的马赛克样式地板,和头顶上方的拱形天花板,描绘着圣徒事迹和神迹的两旁过道上的彩色玻璃,教堂正中悬挂着巨大而古朴的十字架的圆顶,让宋天耀感觉仿佛一瞬间穿越时空,到了十六世纪的欧洲。
十字架后,则是教堂的后殿,后殿最正中的位置是祭坛,旁边是宣扬教义的讲坛,后殿正面墙体上,则是一面巨大的管风琴。
在祭坛和讲坛前,一排排油光发亮而又斑驳不堪的木制座席上,石智益就和贝斯夫人带着自己的孩子们,坐在第一排前,专心致志的对着祭坛方向祈祷。
比起宋天耀走进教堂完全没有教会工作人员理会的寒酸,此时讲坛处的一名牧师正慈祥的望向闭目祈祷的石智益和贝斯夫人一家。
宋天耀坐到最后一排的位置上,安静的等待着,终于,祷告结束,贝斯夫人带着孩子们起身,在牧师的带领下朝旁边的耳殿走去,看样子是准备去帮守候在教堂餐厅外的穷人和无家可归者发放食物,而石智益则留在座位上等待。
“石先生。”宋天耀慢慢的走过去,坐到石智益旁边的位子上,欣赏着前方不远处的祭坛开口说道:“中午好。”
石智益叹了口气,语气像是有些苦笑又像是有些无奈:“其实,宋先生,在英国,如果没有其他人为我们彼此介绍,这样直接开始谈话是很有失绅士风度的。”
“我刚刚读这本《圣经》时,发现上面有一句话,我灵愁苦,要发出言语,我心苦恼,要吐露哀情。不畏不避,可见冠冕。”宋天耀眼睛望向面前华贵的祭坛:“上帝又说,当为贫寒的人和孤儿申冤,当为困苦和穷乏的人施行公义。所以我和石先生在上帝的注视之下,谈论成立乐施会,以及帮助千千万万那些因疾病而遭受折磨的人,并不会有损您的绅士风度。”
“你买了这本《圣经》的目的是什么?”石智益侧过脸看了宋天耀一眼就收回视线,这个青年实在年轻的让人不敢相信,是他一句点破自己心中那点欲望,而且抛出个乐施会让自己和妻子好像鱼儿一样忍不住咬上了钩。
宋天耀老老实实的说道:“售价五元港币,五元港币也许能让那些残障人士每人多一个馒头吃,也能让我现在和您并坐在上帝面前时,不至于完全没有话题。”
“我想知道你对我妻子在卸任乐施会首任主席之后,还有什么建议提供给我吗,我不想看到虎头蛇尾的安排?”石智益对宋天耀说道:“慈善机构一年一次选举,你不会让她一直坐在乐施会主席的位置上。”
“但是只要乐施会存在,贝斯夫人提出的这个关于香港水质和寄生虫问题而展开的慈善捐赠项目,就不会停止,除非香港,九龙地区所有人都能喝到太平山顶那样干净的水,可是那也许要几十年以后才能实现,那时或许香港已经不再是英国殖民地。在仍然是英属殖民地这段时间,贝斯夫人可以用自己的名义成立一个水源调查机构也好,水资源协会也好,水文科学研究室等等什么组织,负责每年为乐施会或者其他慈善机构提供新的水质调查报告,这个报告提供的年份越长,贝斯夫人就会变的越来越重要,因为后来者为了了解之前香港的水源资料,只能去查询贝斯夫人的历年调查报告,她会成为香港水资源研究调查方面的绝对权威,你觉得呢?石先生?一个人想要拥有地位,除了去设计,其实也是需要付出的,贝斯夫人拥有水文科学学士学位,我们为什么不能让她在香港这个城市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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