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碎语跟背地里的争宠斗恶,周儿我看你还是熄了这份心吧。”
几人的声音渐渐远去,又有一开始猜测的人嘱咐道:“这事儿咱也就是在外面说个乐子,回公司谁也不准传哈,别忘了上。”
随着众人应答声和开锁关门的声音响起又落下,走廊中再次恢复了平静。
程稚心心中却已是惊涛骇浪。
她手中还拿着那份酒店介绍单,等到电梯声再次响起才记得放下来,眼中面上不敢置信的神色却尚未褪去。
刚下电梯的两个陌生人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回神走过时还好奇地看了她一眼,不过程稚心丝毫都没有注意到。
她想给汤信打个电话问问他是不是真如同事们所说没了工作,可她与对方不熟,这么贸贸然的打扰不合适不说,季宸宁刚还删了对方的来电记录——她根本没有人家的联系方式!
而如果真如她的同事们所言,她就是将一个满怀梦想的舞蹈家推下舞台的恶人,又凭什么去人家那儿讨嫌只为自己心安?
在旁人事不关己的猜测中她与汤信好像都是祸有所出,可天知道他们只是一面之交,在那种无聊晚宴上说了几句话打发了点时间而已。
退一万步说,就算汤信真的是个“不拘小节”的风流艺人,可那也要报给他的上级由人家作出处分,他季宸宁一个外人,凭什么借着几个钱就断了人家的梦想?
程稚心心中满是不忿,她想去问问汤信这是不是真的,又想让季宸宁收回成命,再加上先前还想着让宋豊给她换个住处,脑子里一时嗡乱,起身没走几步便觉眼前发黑。
又是那种感觉程稚心自认有了前两次的经验,倒也没太慌乱,停下脚步扶住墙壁想先缓过这口气来,却不想这次心中挤着的事儿太多,一时压不下去,眼前景物渐渐模糊歪斜,直到全部湮没于一片黑暗中。
“叫医生,将人送去”
“病人状态不稳定”
“把药调过来,快!”
程稚心的意识在脑海中时起时伏,只隐约听到几个声音,能感受到身体好像在被挪动,但很快便失去了全部意识。
再醒来时,眼前是一片几乎晃眼的白。
她刚醒来还没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只觉头有些发晕,下意识的想揉揉穴道让自己舒服一些,不想手刚一动便听一道有些低哑的声音传来:“先别动。”
随即有人抓住了她还未大动的手,声音温柔,动作轻缓,但紧接着劈开消毒水味冲她扑过来的雪松香让她骤然明白了声音的主人是谁。
有些吃力地偏了偏似乎有万斤重的脑袋,入目果然是方才梦中还不放过她的男人。
不过此时的季宸宁不同以往那样的霸道阴沉,而是轻轻将她的手放在了一个小小的暖水袋上——她手背上连着针头与医用胶布,掌心甫一接触那个小小的暖水袋便觉一股暖流涌入血脉中,仿佛头痛都被暖流驱散了不少。
可这样温柔的人怎么能是季宸宁呢?
季宸宁却不知道自己一番好心在程稚心看来反而像是被夺了舍换了魂,昨晚从宋豊口中得知消息的时候他差点没将那个汤信揪出来剐了——
没错,季总就是这么不讲理,就是要迁怒!
主要是当时他刚被海城的夜风吹熄了火气,刚进酒店就听到了这个消息,又不知道人晕倒的原因又不熟悉这边的医生,难得慌乱的时候当然会浮出迁怒的念头。
幸而这么多年锻炼出来的理智还紧守着底线,他用最快的速度将人送到医院安排好了医生,确保那人的生命安全无碍才稍稍松了口气。
这些年来他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感情,想等季氏安稳下来再将心上人接过来,谁知后来程稚心被弟弟带进了家门,他便将这份感情压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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