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砚知将最后一粒葡萄放入口中,轻声道:“舅舅想要兵备图,我画给舅舅便是,这本也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我有两个要求。其一,查清逸香斋事情真相,公布与众;其二,我要王小点安然无恙。”
北原哲见元砚知自己提出要求,欣喜的说道:“好,好,舅舅答应你。只要你将兵备图给我。”
北原笙见目的达成,也放松下来。还未用膳,突然见郑姑姑一脸着急的过来,她在北原笙耳边耳语几句。北原笙惊的站起身来:“皇兄,咏儿今日身体抱恙,臣妹先告退了。”
说着便快步退下,北原哲将元砚知安排到偏殿住下,这餐饭算是告一段落。
长公主府内,承欢居。咏儿躺在榻上,柔软的小脸浮现出苍白之色,嘴唇干裂,她愣愣的看着屋顶出神。
北原笙走向前去,柔声呼唤着:“咏儿,是母亲。”见咏儿无任何反应,她将下人们叫过来,李姑姑、任姑姑等人乌压压跪了一地。
北原笙厉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下人们低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屋内一片寂静。
李姑姑接触到北原笙凌厉的眼神,她垂下头小声道:“咏儿是听说王姑娘被打入天牢,心内着急才如此。”
北原笙几乎要咆哮出来,平日冷静自持的面庞变得狰狞,眼内充血,下垂的嘴角显示出她的不悦:“到底是谁告诉她的?本宫要将这人剥皮拆骨!”
下人们听到北原笙的声音越来越凌厉,像是黑暗中野兽的怒吼,一不小心有人便会成为锋利獠牙下的猎物,胆子小的侍女已经颤抖起来,所有的人持续静默着。
李姑姑又道:“咏儿给您写了几个字。”北原笙接过宣纸,见上面的字迹虽然稚嫩,但工工整整:救姐姐。
她叹口气说道:“好好照顾咏儿,到宫中请太医过来。”她走到床榻前,摸一下咏儿的脸颊,大步流星向外走去。
天牢内,玉天卿安静的靠在墙角处,脸色苍白无一丝血色,以往秋水般的瞳眸懒洋洋的半眯着,见北原笙来了,她干裂的唇瓣轻启:“长公主,我如今身受重伤,不能起身行礼了。”
北原笙见她满身鞭伤,尤其是耳后那条伤口,皮肉翻了出来,尤为恐怖。一时之间,心内也有些不忍,不论王小点接近我有何目的,她从未真正伤害过我,道:“你身体如何了?”
玉天卿懒洋洋答道:“目前还死不了。”
北原笙见她头发微乱,瘦弱的体态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般,她起身间,眉毛微蹙,想必是身上的伤口疼痛。北原笙又说道:“咏儿又绝食了。你,你是不是告诉过她什么?”
玉天卿将散乱的发丝整理一下,姿态闲适的坐到一旁的稻草上:“那就要看看长公主做过什么亏心事了!咏儿的父亲,是你杀死的,对吗?”
昏暗的牢房内,玉天卿一双眼睛却莹亮如雪,带着看透一切的慧光。北原笙圆瞪的双眼显示出惊愕,王小点的聪慧,我确实早就知道,但如此隐蔽之事,她到底是如何得知的?她道:“你如何知道的?”
咏儿从未开口说过话,竟然在梦中亲昵的叫着爹爹,证明武烈侯确实对这个女儿不错。但偌大的长公主府,没有关于武烈侯的一点遗物,每个人提到武烈侯都是一副害怕的样子,证明长公主和武烈侯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幸福美满。所以,她大胆猜测,长公主和武烈侯的死有关。说不定咏儿就是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画面,才再也不肯开口说话。
玉天卿莞尔一笑:“就在刚刚。”
北原笙一愣,随即明白,王小点原来是在诈我!她甩一下长袍,黑色裙摆上金线织就的暗花纹,如云霞般光亮,现出数不尽的皇家贵气。她冷声道:“来人,锁门。”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