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妍妍回来了,你们睁开眼睛,看看我。”
许是月光太过明亮了,竟照得地上两人的脸色胜过月光更显苍白。
霍父,霍母静静地躺在地上,气息全无,没有她记忆中慈祥的回应与声音。
霍妍整个人跌坐在地上,伸手刚触到霍母的头发,碰了一手黏腻的鲜血。
“娘,你起来看看我。”
霍妍抱着霍母的身子,心翼翼地呼喊着,一滴豆大的泪落下,砸在地上,无声地溅开了一朵朵的泪花。
穆白站在她的身后,一双眼如同沁入血色般通红,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是他害了爹娘。
“对,牡丹灯,牡丹灯。”
霍妍喃喃着,从怀里拿出了一根火折子,拔开一面的塞子,一吹,就有了火光。
她心翼翼的把牡丹灯点着了。
点着了的牡丹灯依旧十分美丽而又漂亮。
浅浅的亮光逐渐稳定,照向了各处。
“娘,女儿答应您,给您拿回来了一盏灯,您快醒来看看。”
霍妍迷着眼睛,任由泪水一滴滴往下流,她看着花灯,却久久等不来霍母的回应,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娘,您醒来看看妍妍好不好?是妍儿不乖,妍儿以后再也不乱跑了,您醒来看看妍儿。妍儿给您带了花灯回来,可好看了,您不是说想要一个花灯吗?妍儿带回来了,您快醒来看一眼。”
牡丹花灯的颜色鲜艳夺目,与那鲜红的血液融为一体,越发变得艳丽。
霍妍呆呆地看着地上的牡丹花灯,神情恍惚,“娘,您是不是不喜欢这个牡丹花灯?不然为什么不肯睁开眼睛看一眼?”
前世,她不是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那些痛苦的记忆,也曾经入过她的梦,将她折磨得痛不欲生。
可来到这个世界的这些日子,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早已将二老当做自己真正的父母,是他们,将她从痛苦的记忆中带离,给予了她温暖和爱。
前一刻还言笑晏晏的亲人,你还能触摸到他们身上的体温,下一刻,便是生死相隔,再无回音。
“娘,地上凉,您不要贪睡,起来,咱们回床上睡,好不好?”
霍妍抱着怒母亲的尸体,整个人陷入悲痛之中。
牡丹灯照耀下,霍母的脸色不再苍白如雪,覆上一层淡淡的微暖,她的神色十分安详,如同睡着了一般。
若不是地上血染而开的鲜红,倒是真的让人错以为,她只是睡着了而已。
霍父的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刀伤,他的手,朝向霍母,像是要去拉她。
霍妍伸手,将两人的手合到一处,生死相随,至死不渝,这,就是父母之间最真挚的爱情了吧?
“娘,妍儿说了这么多,你为什么还不醒?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个花灯?妍儿再去给你买一个好不好?”
“既然娘亲不喜欢,妍儿也就不要这破灯了。”
话落,霍妍直接伸手,将花灯整个打翻在地,灯笼中的蜡烛掉落而出,灯芯砸在地上,火苗瞬间熄灭,那花灯被她打飞,撞到石柱上,花瓣片片掉落,散了一地。
霍妍看着零碎不堪的牡丹花灯,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果然,这华美而又好看的东西,终究都是太过虚幻的,幸福,就像这牡丹花灯,一触便碎。
她站起身来,作势就要往外跑,却被穆白强势地搂入了怀中。
穆白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抱着霍妍,不让她走,这一刻,他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只能以这样的形式,给她一些温暖。
他是一个连自己的过去都记不清的人,这一刻,他又能给得了她什么?
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穆白的眸光复杂,最后转为坚定,看来有些事情,他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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