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点端上来不久,旅团长少将又换上一副相对严肃的表情,追问站前广场北面的棚户区发生交火事件的细节。
前来见萩原晃之前,小岛正雄已经根据现场勘查,推断还原出了一部分情况。在他看来,棚户区内最初爆发的枪声,应该与反日活动关联不大,理由有二。
其一,棚户区内先后发现的三具男尸,经初步勘查皆为支那人,且均非文城城内例如维持会等亲日社团之人士。
其二,通过勘验三具男尸的枪伤刀伤,也都不是皇军官兵或便衣队c侦缉队成员出手导致。小岛手下一名便衣队分队队长曾经根据现场搜获一口袋银元c判断此事或为支那人之间的劫财纠葛。
此刻,小岛对萩原少将作出如上回答之后,又进一步分析称,鉴于现场抓获的持有毛瑟军用手枪的支那嫌犯,军人特征明显;加之守卫火车站的独立步兵大队之一小股巡逻兵c在棚户区内曾经与不明身份者发生交火,因此可凭借这些确定后者反日分子的性质。
“所以,将军,我的分析是——活跃于文城地下的反日组织,今晚在那片棚户区内谋划不轨,但出于某种原因产生内讧,其组织内部自相残杀;当特务机关便衣队以及皇军巡逻队闻讯赶到后,反日分子为求脱身,与我发生交火。目前针对棚户区的搜捕仍在进行中,不过暂未发现其它线索。”小岛正雄品着散逸着热气的香茗,侃侃而谈。
“你的这些分析似乎有道理——河边参谋长在事发后立即向我汇报过,他也表示火车站周边的军政要地并未受到袭扰;”萩原晃拿起一块烘烤得松软的糕饼,放到嘴边却没有吃,而是继续说道:“那么真的是这些反日的支那人因为钱财的事情起了内讧?你说那口袋里装着的银元足足有一百块,这可不是一笔小财,看来这些可恶的反日组织,活动经费很充裕啊!莫非是蓝衣社?他们背后有蒋介石的军委会做支撑,想来不缺资金。”
“请将军放心,我们抓到的那个活口,在古贺诊所基本上已无性命大碍;只要他不死,不管他是不是蓝衣社,我都有办法让他开口招供。”
“那就要做好警戒工作,古贺诊所是我们国人开的?是否真的可靠?”
特务机关长当即信誓旦旦地称,他在诊所安置了六名便衣队成员,分成两组日夜守候;同时还调动了附近执行巡逻任务的师团骑兵联队川崎中队的人,协助在诊所周边加强警戒。至于诊所主治医古贺光一,则是来自帝国本土名古屋的医生,忠诚于天皇,与文城军方的关系良好,值得信赖。
一边听,一边埋头连吃了几口糕饼的旅团长少将频频点头,不知是赞许小岛机关长的缜密部署还是满意手中糕饼的味道。
可是接下来,他的话锋却突然一转:“宋家沟密营附近遇袭事件c还有平井挺进队丢失抓获的支那妇女事件,目前有没有什么后患出现?能够保证这两起意外没有威胁到‘风计划’的机密吗?”
这个问题显然又让小岛正雄陷入了尴尬,他只能支支吾吾地闪烁其词,表示至少目前未见这方面的征兆。但是特务机关长也不敢把话说满,以防日后真的由这两起意外事件导致了“风计划”的泄密c自己会被迫承担主要责任。
日军旅团长当然也对小岛正雄微妙的心理猜得很透,于是不再逼问——好在北平和天津的陆军特务机关,均已经正式答应,近一时期内将分别向文城派出一小批有经验的援手,届时定然会增加小岛机关长部门行动办案的效率。
军统山西站情报二组,在文城城北的杨柳巷一号院,度过了一个极其煎熬的不眠之夜。
如果有合适的转移地点,军统特工李彦绝对不会冒险选择继续在这个宅院滞留的——掌握此宅院内幕的391团特务连士兵彭三喜,已经确定无疑被日伪特务抓获,这种情况下出于安全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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