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对方如此呼唤自己的师尊,显得那么熟络,留白心中又喜又怕。
喜的,是性命无虞。
忧的,是如何作答。
师仇未报,他有何颜面面对师尊的故人?
想来,只能黯然沉下面色,然后,细听严氏兄妹的问话,含糊地做着回应。
但若是他保持平静,二人反倒是不会猜想太多。可见了他这般嘴脸,二人不由地问话少了;语气,变得犀利许多。
“老赖子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怔了怔,留白只皱了下眉头。
给予二人不妙的感觉。
那是种胸口难受,有点想要呕吐的反应。
“他…还活着吗?”
严幼清小心翼翼地道。
咬咬牙,留白狠心说道,“师父他遭人暗算,已经驾鹤去了。”
天眩地转,严氏姐弟如遭雷击,浑身颤抖不止;虽然对这个结果早有猜测,可当真的听到,却也还是无法无动于衷。
“老赖子…他居然、居然真的死了……”失神吞吐出几句,严幼清含糊不清的嘴角又猛地清澈起来,用她平生最快的语速,向留白发问道,“是谁干的?!”
缓缓抬眼,留白的十指已能轻轻拢住,沉寂的内息也被唤醒,正在体内徐徐游走,为他驱赶着身上的不适。
想要自在发功,大概,还需一半盏茶时间。
然在这段空隙里,他需要继续应付严氏姐弟,免得二人临时变卦。
“不是一人,是七个人。”
江水不竭,风声不停。
沿着两岸的波浪声,三人一行走过若干里路,眼前渐渐多了一丛丛的枯草。
焦黄,干脆,半人高,一半人高,缠缠叠叠,直铺向远方。
“真是把好草料。”
在草间拂过一把,浪剑客吮吸着野草中的秋香,说道,“香!堆一窝的话,肯定好睡。”
“草这么干,看来水是没漫上来了。”
半蹲身子,残剑客望着地上的几粒泥土发呆,一旁机敏的冷叶连忙捡起,在手中细细一捻,分开了包衣。
青红的外层下,是泥湿的黑红。
“是江底下的黑泥。”
残剑客站起说道,“有人从江底下走出来了。”
“会不会是赖念?”
“十有八九。”
蹙了下杂眉,浪剑客喃声说,“这条路,可是真的往那吃人的店里去。”
“但愿来得及吧!”
惴惴不安,残剑客不耽误时间,笔直朝着记忆走去。
他的步,走得又快又急,与其说是在疾飞,不如说是在低飞,只是两个眨眼,冷叶已经被他抛在脑后,远远追赶不上。
见状,浪剑客哈哈大笑。
拍拍憋红脸的冷叶肩头,对他笑道,“走吧,让我来带你一程。”
说罢,单手捏住冷叶右肩,也不见如何发力,只是稍稍提着,竟也似有千斤力,无物般拿在掌中,走起步来,更是比之残剑客一点不差,片刻光景,便就腾挪在茶铺门前。
茶铺,门口处,负责看店的皮猴子刚刚打了个哈欠。
他刚张嘴的时候,眼角微光看到了三条人影。
不过,当时尚且还有五十步。
可是等他们停下,远近都不足二十步了,而皮猴子的嘴,也才放下。
“乖乖,我的天爷爷哟!怎么一下来了三个高手?”
吓得皮猴子没了睡意,连忙抖起精神,上前问好,心里还不住暗想,“别是来问那小子的吧?”
“小二,我问你,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年轻人,长得年轻漂亮,和他一个年纪。”
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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