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止步!”两眼望在前方,沈白眉观两山一谷中,隐隐有凶煞之气,浓厚的眉头无端翻涌数下,赶忙喝止住程子节,“再不止步,就要进入瞎子林了。”
“瞎子林!”
闻言脸色大变,飞天鼠霎时刹住脚步,急急转眼看向楚狂人,色带乞求。
“传闻说,瞎子林里险象环生,毒虫猛兽无尽,进入到内里之人,十不存一!”畏惧着未知的凶险,楚狂人不敢轻进,略略思忖片刻,掀开兜帽,展开笑颜着说,“几位哥哥,这小子胡乱冲了进去,多半是出不来了,与其陪着他送死,不如出去逍遥快活!”
“不错!”盖世冲朗声笑道,“这林子里,双眼能看不足一丈,和瞎子差不多,就算要追,也已经找不到那小子的踪影,所以还是不进去了,再说,这小子本事弱,进得去,不一定出得来,有这功夫,倒不如先去把那老无赖的身子狠狠糟践一回,出出先前的鸟气!”
“二哥说得在理。”
随口恭维着,楚狂人脚步偏转,七煞谁也不愿多往雾林靠近一分。
与林外安逸相比,林内,危机正起。
额头上急汗如雨,夏侯白惊恐万分下,身形反倒动弹不得,一如铁水铸就,狂风也难撼动半分;僵硬间,他喉咙干涩,眼角生汗,掌指捏动着黑色皮纸,小心翼翼,提着气不敢轻动,希冀着能维持现下,躲过长大虫的进击。
慵懒地站起身形,披带黑色斑纹的雄虎对面前的瘦小男孩颇有兴趣。
早前,也曾有数只两脚羊进入林中,被它捕获,味道鲜美至极,胜过林中所有生灵;如今再见,自然不显生涩,倒觉得有几分忍不住的亲近。
腥口挣开,吐气如火,留白衣襟遭狂风舞起,猎猎不安。
他的心,此刻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左右胸腔争相鼓胀,躁得他面色如飞般卷起一片温红,也恰当此时,大虫蓄势已毕,四脚奔开,口中啸动山岭。
“嗷——”
七煞闻声回头,看向日光下昏黑一片的瞎子林,冷冷作笑,“这么快就听到大虫的动静,那小子,活不成了!”
电光火石,大虫与留白展开雷霆拼斗,顷刻间展出优劣。
双手死死抵住大虫的脑袋,夏侯留白脸色猛地涨到通红,拼尽平生之力,将大虫牢牢扣在泥土当中,任那大虫闷吼不断,利爪在泥地掀动如飞,险些擦着自己,也全然只顾眼前凶象,将一身力道尽数压往大虫后脑。
两相较劲下,难分胜负,拼斗间,留白忽感大虫脑袋下沉,似要发力抬头,便猛地抽出右手,牙关绷紧下,铁拳如流星挥落,千钧力道震得猛虎脚步一颤,居然没能挺起身形。
趁此良机,夏侯重拳如雨,一连挥下二三十拳,直砸得大虫闷吼不停,在拳下隐隐抽搐,而此刻,留白面色也是憋到发紫,脸上青筋虬结,如天神般神威凛凛,可其右拳也徐徐消退三分力道,虽然落个不停,但气息却是越走越慢,也不知又在大虫脑袋落下几十拳,夏侯脸色脱到发白,左手也无力再扣动猛虎,这才发现,掌中大虫的脑袋早已耷拉不起,如个破碎的绣球般,内外绽红成片。
“呼呼——”
贪婪地大口大口地吞咽着空气,夏侯白口干舌燥,手脚气力更是消耗殆尽,仿佛积攒半生的力量在方才一战尽数掏空,令他的所有根基土崩瓦解。
致使疲倦如潮水般涌来,袭上他的后背,袭上他的拳脚,令他倒栽在泥地中,双眼发昏,沉沉睡下。
就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自南方飘来一片乌云,遮住月亮的光华,继而,淅淅沥沥地,自天上垂下雨幕珠帘,拍打在泥地中沉睡不醒的留白身上。
不多时,雨水在地面已蓄起三分厚度。
至此,一双灵动的眼睛,才从十丈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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