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了好半日了,那根簪子早已打磨得光滑锃亮,但书渠还是在一点一点打磨着,那神情甚是认真,就算是我们几个走到他身边都没有发觉,直到我喊了他一声才反应过来,一抬头就看到我们三个站在他面前,惊得他赶忙站起身,手里攥着那簪子不知是拿着好还是放下好,那么大块头的一个人站在我们几个面前就这样不知所措又局促不安的。
“书渠,你在这做什么呢?你手里拿着什么?”我明知故问,瞅着书渠道。
此前在涂山上,我甚少主动与书渠搭话,而书渠又是闷葫芦一个,但正因为他是个闷葫芦,所以逗他说话就格外有趣。书渠听我这样问他,一时有点语塞,攥着那支簪子,一张脸憋得通红,一句话也不讲。
“让我猜猜,今儿是琴歌生辰,你是要做了这个紫檀木的簪子送她,我说的对不对?”他不说话我就觉得更有意思了,背着手绕着他走了一圈,一边走一边道,“再让我猜猜,你虽然想要送她,但你不知道怎么开口,所以你也不敢去找她,就只知道蹲在这,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的。”书渠憋了半天只憋出这一句,似乎他那就差写在脸上的心思旁人都是傻子看不出来似的,闷声闷气的一句,差点让我笑出声来。
“我怎么知道的?只有你这个大傻子以为别人不知道,我们可都是知道得清清楚楚。”我啧啧两声道,“看你也够辛苦的,要不我帮帮你,你觉得如何?”
“不用了,我不打算送了。”书渠摇了摇脑袋,把那簪子收进贴身口袋里,看样子是打了退堂鼓,“她肯定不喜欢。”
“你用心做了的,琴歌还没瞧见,你怎么就说她不喜欢了?”我双手抱在胸前冲他道,“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要敢当,这样扭扭捏捏的像什么?就像你这样一巴掌打不出一句话,就算你日日待在琴歌身边,处处为她好又做了礼给她,她却不知道你的好,那你可不是亏死了?你说是不是?”
书渠这个木头还只是站在原地不吭声,我看他那不开窍的样子真是有点恨铁不成钢,转转眼珠想出一招激将法,对书渠道,“你也知道,现在琴歌修着媚蛊术,日日都见着那些王侯公子,哪个不是甜言蜜语挂在嘴边,出手又大方?不要说那些凡人了,就是桑沃院里头其他修行的男子,又有几个跟你这样木?我看你呀,要是再这样不开窍,指不定哪天琴歌就要随了旁的少年公子去咯,到那时候呀,你就是做一百根簪子也没用咯!”
我这话一说,书渠明显就有了一些动摇,他这人向来没什么心眼,一心只知道修行和下苦工夫,旁人说什么都信,而我这番话说得也算是滴水不漏,他自然听了进去,但他还是不吭声,就这样站在思考了半日,才又从口袋里把那簪子拿了出来,小声问我道,“那怎么办?”
眼看计谋得逞,我有些得意地朝着画翼使了个眼色,又对书渠道,“当下琴歌被关着禁闭,是出不来的,没有要紧事你也不能去前头,若被旁人瞧见也不好,所以要我说,还是你做个变身术随我们去琴歌房门口,我们给你把其他小童杂役都引开,再给你望个风,你就进去送了她,你说怎么样?”
“做个什么变身术?”我这法子其实也简单得很,但书渠听着却觉得很有道理,便闷了声问我道。
“你变个点心盒子,我呢就变成小芦儿的模样,装作是给琴歌送点心,这样不就神不知鬼不觉了么?”我对他道,“见了琴歌之后,你便将你做的这簪子送给她,再给她贺个生辰,她若是见了喜欢,收下了,那不就成了么?”
“要是她不要,怎么办?”
书渠平日里呆头呆脑的,此刻竟也生出许多烦恼来,想来也是因为琴歌平日里便眼光高,他有这样担心也不是不能理解。而按照了书渠的那榆木脑袋,若是琴歌说她不喜欢不收,他肯定是愣在当场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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