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彭家之前,我们得先临摹几幅留着才行。”林觉说了他深思熟虑后的想法,“我们得防着彭家翻脸不认人。”
到时候真有个万一,他们还可以拿了临摹的舆图去找其他有实力的人家投靠。
李端一点就透。他道:“那我们先送封信给彭家,就说画已经拿到手了,问他们怎么把画送过去,拖延些时日?”
这样信一来一往的,就能拖个十天半个月。
林觉见李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眼中闪过欣慰之色,他压低了声音:“只是这舆图?”
李端也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很果断地道:“我们两家一家一幅。”
林觉满意了,道:“我这就去办。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见彭家的人。”
说来说去,还不是怕李家独吞了彭家的好处。
李端半点声色不露,笑着点头,道:“理应如此!”
林觉呵呵地笑。
郁家那边,郁博晚上从铺子回来,听说李家有人来郁家闹事,特意和王氏过来瞧了瞧陈氏,郁远却没有同来。
郁博不满地道:“那小子,这些天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早出晚归,大过年的,碰个面都难。我要不是看着他马上要成亲了,早就逮着他一顿打了。”
过年的时候,哪家的小子不四处撒野?
郁文倒没觉得郁远不过来问候一声有什么不对,还劝郁博:“你也说他快要成亲了,你往后得少说他几句了。以后媳妇进了门,你这样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他还能不能在妻子面前挺直胸膛了。”
郁博嘀咕了几句,也就随郁远去了。
翌日是正月十五,郁远依旧不见人影,郁棠则去了马秀娘家,只有郁博兄弟和王氏妯娌一起去逛了灯会。
郁远还真像郁博所说,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直到正月十七收了灯,正式过完了年,家家户户的铺子都开了门,郁远这才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兴奋地告诉郁棠:“我找到你说的那种树了。叫沙棘,还真就像你说的那样,越是土质不好的地方越容易存活。”
郁棠一听也来了兴致,忙拉了郁远到房里说话。
郁远告诉她,这些日子他跟着姚三儿见了好几拨在外面做生意的人,其中有一个叫高其的,跟着一个盐商跑腿,曾经在西北那块儿见过这种树:“他还说,若是我们真心想要,他可以帮着联系送些树苗过来。不过一株苗要一两银子,得先付订金。”
“这么贵!”郁棠愕然。
她原以为这树非常地便宜好打理,裴家才在山上种这种树,然后做成蜜饯卖了赚钱的。
如果一株树苗都要一两银子,他们还赚什么钱啊?
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蹊跷?
郁远听郁棠这么一说,顿时像被泼了一盆凉水似的,因为找到树种的兴奋和喜悦一下了被浇得湿透了,像被霜打了的茄子,蔫蔫的:“那,那我们还种不种树了?”
郁棠也拿不定主意了。
她道:“你先等等。让我再仔细想想。”
郁棠寻思着要不要去请教裴宴,弄清楚当年裴宴怎么会想到在他们家的山林里种沙棘树……
沈方陪着沈善言回了临安城。
沈善言特意请了郁文过去说话:“你说的那个树种,我大兄有个学生在西北做官,可以帮着弄些回来。只是来往的费用不菲,只怕你还得仔细盘算盘算。”
郁文听着心里一跳,道:“多少钱一株?”
沈善言道:“算上来往的费用,差不多三十几文钱一株了。”
的确很贵。
但这是郁棠要的。
他一咬牙,道:“那能不能先弄个十几、二十株回来我们试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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