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喜报后的几天里,桑家人日日盼着桑家兄弟俩回来,每天都要在村头张望无数回,可是每回都失望而归。
不仅桑家人,村里人也盼着桑榆回来,时不时的就有人跑到桑家打听。来今天也该如此,偏偏村里一位年龄和辈分最大的老人过世了,为示敬重,几乎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到老人家里祭拜帮忙办丧事。
因此不仅桑家人没在家,从村口到家门口,路上都没见到有人走动。
来于氏刘氏妯娌俩在家等着的,这会儿桑老实木氏不在家,两人得去老房子里喂几十头猪,桑果几个的也去帮忙了,是以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他们也没想到桑林桑榆兄弟俩会在这个点到家。
桑林自然不知道这一点,他傻愣愣的在那儿,要不是肯定这是自己家,都怀疑是不是走错了门。
弟弟中了举人,是全家的大喜事,在他的想象中,应该是爆竹齐放的热闹场面,哪里像现在冷冷清清,连个迎接的人都没有,让他那颗来有些骚动的心,一下子冷却了下来。
桑榆没有多想,倒是被自家二哥的表情逗笑了“爹娘他们应该忙去了,咱们就在门口等着吧。”
桑林无奈道“只能这样了。”
两人都没有带钥匙,一个是要赶考带钥匙这种零碎的东西容易遗失,一个觉得家里总有人在,没有带钥匙的必要也就没有带钥匙的意识,如今就只能这么等着了。
这时,有人从桑家门口经过,看到兄弟俩,顿时激动地喊“举人老爷回来了~”
被一个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喊“举人老爷”,桑榆很是不适应,连忙朝着那人拱了拱手“田叔,您是长辈,像以前那样直接喊我的名字就好。”
田叔哈哈笑,上前拉着桑榆热情道“得志不忘,好,那叔就不跟你不客气了。”无意中瞥见门上的大锁,又道“太爷他老人家昨夜里驾鹤西去了,你爹娘他们帮忙去了。你等着,叔这就去叫你爹娘回来。”
着,也不等桑榆开口,就匆匆忙忙的走了,腿脚利的不像五六十岁的人。
桑榆道谢的话来不及出口,就眼睁睁的看着人走远了。他默了片刻,对自家二哥道“既然知道了,咱们也去祭拜一下李太爷爷吧!”
桑林没有意见,将带回来的几个包袱扔进了围墙里,拍了拍手上的灰土对桑榆道“走吧,给他老人家磕个头是应该的。”
四里八乡唯一的举人一出现,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引爆了,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村民们不约而同的把桑榆围在中间,一个个笑嘻嘻地高声喊着“举人老爷”,在纸钱乱飞,白帆飘扬的丧葬现场,颇有几分诡异。
该沉浸在丧失亲人的悲痛中的主人家,更是笑容满面的将桑榆引到了灵堂前,在地上放了个崭新的草甸。
不怪李家人不伤心,实则李老太爷活到了九十岁高龄,养的儿子女儿一个赛一个孝顺,也受孙子曾孙的敬重,一生可谓顺遂喜乐,又是无疾而终在睡梦中去的,用老话这是喜丧,就该高高兴兴的把人送走,哭哭啼啼的会让老人家走的不安宁。
这不,里三层外三层前来祭拜的人,就没有谁哭丧着脸,都在议论着李老太爷好福气。
“这桑家老幺就是实诚,都是举人老爷了,刚回来就给太爷他老人家磕头,送他老人家最后一程。”
“所以人家年纪轻轻就成了举人啊!”
“啧啧,老太爷活到这把岁数又是喜丧,还能受举人老爷祭拜,咱们村谁家老人有这份体面。”
看着郑重的祭拜李老太爷的桑榆,村民们心里都只剩下赞赏。
倒是有几个妇人心里打起了九九,细细地想着亲朋好友中,谁家有适龄的姑娘。换作桑榆中举的喜报刚传回村的那会儿,她们绝不会有这种想法,奈何看到桑榆的一番行事,心里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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