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些的那头猪,后脚就被桑林用绳索捆住了。许是知道今日就是自己的死期,那猪张开嘴发出凄惨无比的嚎叫,叫声尖锐又刺耳,让人听的格外难受。
最难受的还是桑叶,她是心里难受,亲自喂养了这么久的猪就要被杀了,到底有些不忍心。她窝在灶台下面继续添柴火保持锅里的水温,没有像娘亲还有两个嫂子那样站在厨房门口看。
倒是桑果几个格外不怕,早就拉着小伙伴儿们站在屋檐下津津有味的看起来了。直到猪的惨叫声响起,让他们不得不捂上被吵的嗡嗡作响的耳朵,眼睛却还是直直的盯着。
桓儿对杀猪也很好奇,也站在人群里看,只是看到曾经逗弄过的猪就这么被人按在地上惨叫,心里也有些不落忍,他想去找娘亲玩,结果被小山硬拉住,非让他陪着一起看。
很快,大肥猪的四个脚都被绳索结结实实的捆起来了,四人合力把猪抬到了板凳上,拼命的按压着还在挣扎的猪。
板凳下面也就是猪脖子的位置,已经摆上了一个硕大的瓦盆,待会儿白刀子捅进猪脖子里,就会有猪血流到瓦盆里。
这猪血是十分滋补的好物,到时候放一点盐到盆里等猪血凝固了,再用刀切成一块块的,无论是做汤还是爆炒,都是一道滑嫩可口的美味佳肴。
负责杀猪的桑老实握着早早磨好的杀猪刀,瞅准了猪的喉咙一刀捅了进去。
杀生本就是件损阴德的事,只要不是变态杀猪的时候都会选择一刀毙命,这样猪也能少受些罪,不至于死的太痛苦。
当然,也有人失了准头或者力道不够,没有一刀把猪杀死不说,还让猪给跑了。在这种情况下,杀猪人会放弃在这天杀猪,再另外选个好日子焚香祭拜了神灵再杀。
不止是猪,鸡鸭也是如此。
桑老实的动作快狠准,这一刀下去,猪脖子上的鲜血哗啦啦的流到了瓦盆里,一点也没有喷洒出来。板凳上的猪更是连挣扎也没有,很快就没了声息。
“快快快,快上水,趁猪还是热的,这样刮毛最干净。”木氏连忙招呼着于氏和刘氏去锅里舀开水,婆媳三个就在厨房院子里忙开了。
屋檐下,有个小孩儿拍着巴掌惊叹道:“哇,桑爷爷好厉害,一下子就把猪杀死了,猪动都没有动呢!以后我家杀猪也请桑爷爷去杀,去年请的人一点也不好,在我家猪的脖子上捅了三刀才把猪杀死,可把我家的猪疼死了!”
小山与有荣焉,抬着小下巴骄傲的说道:“那是,我爷爷最棒了,我爹还有我二叔也棒,他们力气大没有让猪乱动,我爷爷才扎的准。”
“那我家过年杀鸡也要请桑爷爷,我爹杀鸡也总是杀不好,经常让鸡跑了。”
“对对对,我爷爷杀鸡也跑过,还让我去追,可把我累坏了!”
“……”
一群小孩儿叽叽喳喳的议论着,谁也没有发现桓儿正虚弱的靠着墙,小脸儿上惨白一片没有一丝血色,几乎站都站不稳。
就在刚才白刀子桶进猪脖子的那一刻,不知怎的,桓儿的小脑袋里突然浮现出一副十分残忍的画面:他看到很多人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上,地上也淌满了红红的血,还有十几个断掉的手和脚,有的人在地上挣扎着爬着,哭喊着要逃出去,可是他莫名觉得那些人逃不掉。
鼻息间似乎能闻到那股难闻的血腥味,桓儿脸色发白不自觉的呕了一下,却什么东西也没有呕出来,身子却愈发的瘫软,渐渐地滑落下来连坐也坐不稳直接躺在了地上。
那边,背对着桓儿正在同小伙伴们说话的小山想让桓儿也来说两句,结果他喊了几声也没有听到桓儿回应,便扭过头找人,就看到桓儿斜着身子、闭着眼睛躺在地上,顿时吓得扑在桓儿身上哇哇大哭:“桓哥儿,你咋了,你这是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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