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忧,也无形中将羽山收入魔教余孽的污点抹掉;二来,凭他推测,师兄废丹只有一半胜算,并非全有把握,一时把握不好,师兄恐怕将自身搭进去,他心内以为并无此必要,因此方才说出那通言语。
无尘对他所说不置可否,只是笑着问道:“师弟,若今日所涉不是慕白,而是凌云,你又当作何决断?”崇胜一愣。
无尘此言,其实说的是慕白由无尘带大,而凌云是崇胜带大,他们对待这两个子弟,均是疼爱有加,无尘便要拿凌云来作比,希望崇胜能够设身处地理解自己的决定。
崇胜想也没想,便摇头道:“云儿不同慕白,他既不会离经叛道,也不会感情用事,怎么做出这样的事?若是他拾得这孩儿,当时在青峰山便一掌拍死了,何来如今诸多烦人之事。”他顿了一顿,又“哼”了一声,道:“云儿若是当真如此优柔寡断,我便罚他面壁思过去,好好将羽山的门规再背一遍,凡事当以羽山为重。”
无尘笑道:“师弟,我羽山门规从无一条是‘以羽山为重’,羽山门规从来说的就是‘锄强扶弱,惩恶扬善;除魔卫道,守正辟邪’,你这是哪门子的门规?”崇胜搔搔头,道:“师兄,我不过是说我要提醒云儿,一切当以羽山为重。”他又道:“就譬如我羽山弟子,为了门派安危,便是上刀山下火海,赴汤蹈火,又岂能皱皱眉头,自当是义无反顾的,这也算是以羽山为重了。”
无尘点头道:“你所言虽是,不过未免......”他踌躇一阵,似乎在考虑措辞,最终轻叹口气,方道:“羽山的未来,迟早着落在这些孩子头上,我们要爱惜保护好他们,方才能护好羽山未来。”
崇胜忽正色道:“师兄,我难道不想着羽山好么?我心中所思所想,便是羽山。养我者师父,容我者羽山,我这条命从来就是羽山的,若是谁要让咱们羽山不痛快,我定是不会放过的。你对羽山的情,可以分为弟子,分给慕白。”
崇胜的语气中忽带了一丝幽怨,似乎谈到了自己并不愿意提及的事。只因他和师兄的分歧便在于此,若是没有这些分歧,他和师兄或者还能是当年同窗共读的好友。他有时也会怀念当年同窗修行之日,不过已是许多年的旧事,偶尔想来,仍便如眼前,但师兄这些年越来越优柔寡断,他心中又着实觉得可恨。
无尘摇了摇头,低声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崇胜他咬了咬牙,道:“我心中唯一重要的,只有羽山,只要我在一天,便要让羽山在玄门之中扬名立万,受万众景仰。”
无尘生性淡泊,便如那出世之人,一向不那么看重名与利,他望向崇胜,眼前这个师弟看重的又不是他自身的名与利,一心只是为了羽山,也不好责怪,只是叹道:“师弟,我知道这些年由你代理门派之事,你已然做得很好,羽山之名在玄门排名之中早已数一数二。”崇胜听无尘夸赞,脸上显出骄傲之色。
无尘笑了笑,他见崇胜面有得意之色,心知师弟对这些年管理门派之事颇为自豪,自己心中虽然觉着争名逐利并无太大意义,但羽山名号可显,门人子弟好歹也是受惠之人。门下弟子便是出门去降妖,所到之处无不称一声“羽山高人”,无不受到殷勤接待,子弟们也颇为引以自豪。
他斟酌半晌,方又道:“师兄知晓你不喜欢听有些话,不过师兄还是不得不提醒一句,古语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们若太过执着羽山在众玄门的地位,他日未必不会招来各派嫉恨,引致门派纷争。说来这未必是一件好事,不若隐身世外,只做我们该做之事,不徒这些虚名,岂不是好?”
崇胜初始听师兄夸赞,心中尚有欣喜,不料师兄又谈及规劝之言,显然并无完全认同自己的行为。两人意见分歧本已多年,他颇不以为意,只是道:“师兄此言差矣,当今天下正值大乱之时,妖邪祸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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