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毁丹后,只说误食妖蛇内丹,还能掩盖过去,只是这孩子甚为可惜。”他举目直视着慕白,正色道:“白儿,有朝一日,当你成为羽山掌门,你会知道,身为掌门,也并不能随心所欲,当以门派为重,有时,你不得不违背自己的心愿做出选择。”
慕白低声道:“子弟从不曾想过要当掌门。”无尘又瞧了他半晌,似乎心事重重,又道:“若又一日为师不在了,掌门之位自然是要传你的。”慕白心中诧异,道:“师父这话弟子惶恐,师父修为高深,必然年寿长久,何况,何况还有师叔呢。”无尘摇了摇头道:“你师叔行事偏激,纵然初衷为了羽山,但争强斗胜,非我辈所求,你与为师秉性最为相似。”说着摆摆手,似乎不愿再谈此事。
无尘凝望慕白,轻叹口气,将话题拉回莫邪之事,试着劝服慕白,又道:“虽然毁丹变为废人,可即便魔教找到他,也不会让毫无修为之人重掌魔教,到时候也可避免一场腥风血雨。”慕白心中希望已渐渐消逝,但还想要勉力维护莫邪,只得道:“没有他,也会有别人,难道就不会跟玄门讨回这笔血债。”无尘道:“至少就我所知,能练就莫邪如今真气的人,恐怕还得再等几十年,至少可保几十年无虞。“
慕白无法辩驳,凝望着莫邪那张沉睡的脸,安详如婴儿一般,想及莫邪未来,他便心如刀割。
慕白不愿放弃希望,再三恳求,无尘只是不允。慕白知道自己无法改变师父的决定,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况且师父所虑者,皆系羽山掌门之责,自己身为羽山弟子,他如何能违拗得了?
他走至莫邪床前,低头凝望着他,呆立半晌,最终还是无力的点了点头。
无尘见慕白呆立莫邪一旁,起身道:“我得略作准备,晚些时候,我再回来,你和他呆一会吧。”说着起身走了出去,慕白忙是一礼送别师父。
室中只有他和莫邪二人,慕白在木床床沿侧身坐下,他凝望着莫邪沉睡的脸,心内百感交集。莫邪由自己一手带大,胜似血亲,自己多年来尽力保护他不受任何伤害,也曾以为能永远保护好他,如今自己面对师父的决定,却无力改变,内心只觉彷徨无助。
莫邪沉睡的脸忽起了变化,他双眉拧起,俊秀的脸上透出愤怒焦急之色,忽微启双唇,一开一合,似在喃喃梦呓。
慕白见他口中似有言语,听不清说了甚么,便俯下身凑在莫邪嘴旁,只听莫邪口中喃喃语道:“妖女,不许你伤害师兄。”莫邪身子一震,心中不由一热,待要起身,忽又听他低喝一声:“有我在,决不会让你动我师兄。”
慕白撑起身子,怜爱的看着眼前的师弟,忽心中起了个主意,他环视一圈,见室内无人,心想:“我不若乘四下无人,带莫邪离开羽山。”想及此处,立起身来,便要俯身去抱莫邪,眼前忽闪过无尘师父的脸,双手尚未触及莫邪,便停在了半空,最终无力的垂下双手,低头重又坐回莫邪身旁。
慕白垂头心想:“师父从小收养了我,视如己出,待我恩重如山,他如今以掌门身份行此决定,为的是羽山好,我身为羽山弟子,又岂能暗中破坏?何况崇胜师叔已是如此咄咄逼人,我若带莫邪离开,势必给师叔留下声讨师父的把柄,将师父置于如此不利之地。师父为我已对莫邪数次宽容,三番五次拒纳崇胜师叔提议,我若如此行为,岂非不仁不义,恩将仇报了。何况莫邪醒来之后若不能恢复神智,再次失常,那么自己带他走不是帮他,反倒是在害他了。”他想到此处,带莫邪同走的打算已然凉了大半。
他心下已然打消了主意,只是坐在床旁,凝视莫邪,视线一刻不曾离开,心下不胜伤感。也不知坐了多久,直到门外忽有人叫道:“大师兄,大师兄。”他才一惊,回过神来。
慕白听出是青华的声音,道:“青华师弟。”青华入内,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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