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脚，废了林萩一腿。

    “林轩，我并不记得，我们家的狗，有资格以我们鲜血为引，进行疗伤。”

    “…………”牙龈出血，身躯颤抖，目光中，似有烈焰燃烧。

    “林轩，合你我二人之力，足以杀他。”慕容云崖神情淡然，纵使凄厉惨叫，令人不忍，他亦无动于衷。

    “若此刻，他手中之人，为你妻女，你当如何？”一声叹息，心中怒火，似已平息。

    “他的目的，是我。我痛苦，他高兴，既如此，便让我痛苦。”

    “喂！”

    “做笔交易，如何？”

    “说来听听。”

    “你所渴望，无非我的痛苦，纵使以夜映与林萩威胁我，亦不能尽兴。”

    “不如，与我签订契约。”

    “主仆契约，你为主！”

    毫无波澜的表情，泛点惊愕。慕容云崖望向林轩，主仆契约签订，仆人，将失去一切。

    无论时间、生命，亦或灵魂。

    唔唔叫声，目光祈求，纵使无法出声，夜映姬亦挣扎着，不愿兄长为其付出如此代价。

    第一次，夜映姬第一次，对这不死身，如此厌恶。

    若非不死，她便可主动自杀，解放林轩。

    “为何如此执着？”

    “我是兄长，理应保护妹妹，林萩肯为我付出一切，我理应回应她的付出。”

    斩钉截铁，毫不犹豫，一语，动人心扉。

    “真是感人啊……”魔林轩脸上笑容，渐渐收敛，血色瞳孔，冰冷人心。“不错的提议，我理应接受，但我问一句，你可明白，这句话，有何意义！”

    “明白！”

    “你已有所觉悟了啊……”魔林轩闭眼，瞳孔流转万千，情绪古怪，令人不解。

    “你们，应为之骄傲。林家继承人，愿为你们，付出这身躯、生命、意志，乃至灵魂。”

    “不过，你们大可方心，我不会接受。”

    “林轩，我说过，我讨厌你那带着的面具，现在，我很高兴，你脱下了面具。”

    “但我同样，很生气。”

    “林家继承人，竟只值一人一妖！”

    “终生平等，生命的分量，一般重，一换二，不亏。”

    夜映姬咬紧下唇，眸中，泪光闪烁。

    他曾与她，讨论过不死不灭的意义。

    她问他，兄长大人，若您能不老不死，您会高兴吗？

    他说，肯定会，无数人渴求永生，追求不死，此乃人的劣根，我亦不例外。

    但，不老不死，太易迷失。

    一旦永生不死，便易失去对生命之概念，因自己不死不灭，而渐渐不尊重他人，与自己的生命。

    小夜映，无论自己，亦或他人，无论人类，亦或妖怪，其生命价值，没有高低贵贱，万事万物，其分量，一般重。

    纵使哪天，你成了不老不死，也应牢记，尊重自己的命，唯有如此，方有资格，尊重他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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