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斯顿来和陈光根本毫无关系,只不过是来这边度假的而已。
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们信了。
如果让陈光知道,自己这无心插柳出现在普林斯顿地方法院上处理卓静思的事情,反而绕了个大圈子将电影协会的人双腿安上无形的枷锁,给他们绑在伊顿庄园里,恐怕他反而会笑掉大牙。
却说审判庭中,又是经过一番长达半小时的交锋,在皮萨罗的刻意引导之下,他在场面上虽然渐渐落入下风,但控方律师团队的思路渐渐的却被拉进了他的思路。
原本正与对方争执卓静思作案动机的皮萨罗突然话锋一转,提到了另一件事。
“请问原告,我方认为,即使被告真因为个人疏漏的缘故,从实验室中带走了装着样品的瓶子。但关于她带走的东西,究竟拥有多大的价值其实也很值得商榷。比如说,如果被告方带走的是一瓶装着蒸馏水的瓶子,那么我方是否可以认为,原告方太过小题大做呢?”
控方律师正打算说话,却被普林斯法务部的负责人抢先了,“皮萨罗律师,我认为你的提问很可笑。如果卓博士只是在实验室中拿走了一柄扫把,我们当然不会提出任何意见。但她拿走的却是我们实验室最新的光触媒研究成果,这一点毋庸置疑!”
皮萨罗笑了笑,“是的,你们都是了不起的科学家,你们完全可以把一瓶银色油漆说成是最新的研究成果,价值数亿美金呢。”
大法官重重的敲了敲桌子,“辩方律师,请注意你的态度和用词。”
皮萨罗点头,“法官大人,我有理由认为,原告方故意在夸大卓博士带走的瓶子的价值,目前世界上并未找到任何与与原告方所说的新产品的文献与报告,也没有任何成果鉴定的证据,我认为,我的委托人带走的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原材料!”
普林斯实验室法务部的负责人给气坏了,正欲发飙。
那边控方律师却对他使了个眼色转而顺着皮萨罗的话说道:“那么请问皮萨罗律师,我是否可以将你的话理解为,如果我们能够证明证物的价值,就能认定卓博士从普林斯实验室中带走了价值不菲的样品呢?”
皮萨罗点头,“是的,但究竟是故意作案还是无心之失,还需要法官的评判。”
控方律师咧嘴一笑,然后回头对法务部负责人点点头,自觉终于将声名显赫的皮萨罗大律师带进了自己的陷阱里。
既然要控告卓静思,这些基础工作怎么可能没做?
看样子,现在只需要将普林斯实验室资助卓静思当初那个实验小组时的账务明细,以及阶段性的成果验证及鉴定书拿出来,就差不多能给被告定罪了。
法务部负责人与控方律师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心头大石纷纷落地。
本以为碰到皮萨罗会让这起官司变成旷日持久的攻坚战,少说还得有持续几个月的取证等等扯皮的过程才能给被告定罪,没想到大律师皮萨罗盛名之下名不副实,在庭辩的过程中露出如此明显的漏洞,将被告人的立场陷于十分不利的处境。
皮萨罗何等老练,一看控方律师和原告代表之间的眼神交汇,就猜透了他们心中所想。
他心中又是得意,却又是失落。
他得意于自己的能力终究要比别的同行强出不少,在庭辩中想达到什么效果,就能达到什么效果。
他又失落于经过今天这么一折腾,如果委托人陈光除了赔款之外拿不出什么让人惊艳的手段的话,连带着自己在业内的声誉也会受到影响。
名声几乎就等于律师的半个饭碗,自己为了拿委托人陈光这个一百六十万美金可谓损失惨重。
不仅这些人意识到了庭辩处境的变化,略显困倦的大法官也觉得精神一振,本以为这案子会把自己拖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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