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丫鬟懵懵懂懂,来被于嬷嬷一通骂吓得不行,唯恐丢掉来之不易好差事,回家挨打。此时见得十两重银锞子,只觉喜从天降,当下抹抹泪,欢欢喜喜将地上碎瓷片捡起来出门去了。
荔儿萍儿看她这幅样子,无奈叹口气,定在内室帘子那里守着。
里头于嬷嬷正和云清歌话。
“瞧不出来,怕是真怕,不过都五姑娘变得痴痴傻傻,老奴却不觉着。”
云清歌微微笑起来,渐渐张开的眉目一颦一簇间已成独有风韵,眼底似有星光闪烁蛊惑人心,“她当然不痴傻”
痴傻的人会懂何时该流露出怎样神情才能惹人怜惜
“可老奴瞧五姑娘,就是老奴高声句话她都怕的发抖,这并不像是装出来。”于嬷嬷自诩看人方面功底深厚,不认为云清梦这种道行不深姑娘真就能在她跟前耍把戏。
“我也瞧着不像。”云清歌莞尔道“不过她是不是装出的样子,为何要装,又与咱们有甚相干。她自做她的戏,只消不算计到我头上,咱们权当看人唱戏就是。”
于嬷嬷却担心,“若她还是冲着李公子来”
“你还以为她能算计到师兄”云清歌漫不经心摇摇头,“她自然心底不甘。不过五年前那桩事,即便让她算计成,顶天她也只能到李家做个良妾,连贵妾都挨不上边。不消几年,咱们家就得遣人去送白包。”四大世家的宅门里并不比皇宫清净多少,甚至不如宫里。
后宫里妃嫔们一样是妾,但她们承载着家族希望,有家族鼎力支撑,生下皇子至不济封王等着做太妃,得了皇帝宠爱分掌宫务甚而能与皇后分庭抗礼,不是皇后杀就能杀,打压就能打压。
可世家里头的妾,既然能送去做妾,大抵就是不受家族重视,堪堪起个讨好之用。且身上没有品级,生下的儿子永远不能称呼一声娘,只要当家主母在,生死由得旁人掌控,庶子庶女与嫡子嫡女身份地位如云泥之别,连争的心思都不敢有。
比较起来,到底谁更可悲
“可今时不同往日。”于嬷嬷不赞同的道“姑娘,大少爷六少爷平步青云,尤其是六少爷,再过几年就是成阁老也未可知。老奴句不客气的话,这回再让五姑娘算计上,怕李公子不容易脱身呀。”
“好了”云清歌猛然推开面前妆匣,冷冷看着于嬷嬷,“于嬷嬷,你千方百计要我对付五姐,到底是怕她给我招惹麻烦还是有旁的心思”
于嬷嬷有些不敢直视云清歌清澈中带着锋锐的目光。
“你是怕她再闹出事情,在年底要选秀的风口浪尖上连累我名声让我不能顺顺当当进宫罢”云清歌冷冰冰语调一下戳中于嬷嬷心底最隐秘的地方。
她张口结舌不敢置信望着云清歌。
云清歌勾起唇角,笑的薄凉,“你不用奇怪。你与祖父做得那般明显,倘或我花几年光景还瞧不出来,岂非是个傻子,也辜负你一番栽培我心思。”
“姑娘”当事情戳穿,于嬷嬷不知该甚才好,她想这是您必走的路,没有选择余地,又想我真是一心为您好,或是我也是没法子,被人逼迫。千般想法到了嘴边却有种强烈的羞愧将话都给逼了回去。
看于嬷嬷讪讪在那里,云清歌没有再接着讽刺她,只淡淡道“放心罢,我该怎样做我心底有数。而今的日子,是我千辛万苦谋来,是我与天争命抢来。若老天有眼我自过我逍遥日子,若天要我不宁一生,我也只得认命与它斗上一斗。”她唇角笑意绽开灿若盛放的烟火,“我绝不会为求一个安稳让全家都陪我走一条死路如此,您可明白”
怎的不明白。
毕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即便心中就是抱着另外算盘来到云家,到得此时,看着云清歌冰凉微笑的面庞,于嬷嬷眼中也慢慢蓄了泪,她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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