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渡今天很懂事,早上自己起床穿好了衣服,刚才还主动跟园长妈妈打招呼“肖纯虽然不悦,但还是忍不住想跟苏新分享儿子的进步。
苏新用自己的额头轻轻地顶了顶儿子的额头,高兴地说:“哇,渡渡这么棒啊,不错,长大了哦。“
苏新一点看肖纯的意思都没有,他只顾着儿子。肖纯挂在脸上那抹骄傲的喜悦,突然僵住了。她感觉自己有些可笑,人家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她却热脸贴冷屁股。而且这种情况越来越明显,虽然彼此没说破,但一捅破,恐怕已经像化脓的伤口,又痛又恶心。
她沉默了。
苏新抱着儿子往停车场里面走,她突然很想直接跑走,让他找不到,让他后悔,让他着急。可是,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为了不吓到儿子,她乖乖地跟在他们后面。
她心口难受得很。看着苏新的背影,既熟悉又陌生。她记得刚生完苏渡出院那天,在医院下电梯的时候,是她的妈妈抱着苏渡,苏新一直都牵着她的手。那时候,苏新眼里都是她,他一直说,尽管有了儿子,她仍然是排在第一位的。
后来的后来,他把自己说过的话忘了。他忘得太彻底,连对她基本的宠爱都没了。
她自己打开车门坐进去。这个动作,既像个主人,也像个局外人。区别就在于,对面的这个男人,是充满爱意,还是充满无视。
她第一次觉得,他们之间要回到从前那般,好难好难。
她想,如果她现在不是妈妈,如果他们还是谈恋爱的那个时候,那么,她绝对不可能被他这么欺负,却还不得不接受和忍耐。说到底,毕竟孩子还小,她不舍得。
车子驶出停车场,向着北校门的方向开出去。
才开了一会儿,苏新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手机,然后向肖纯一睨。这个动作很细微,但恰巧被肖纯发现了。
她故意不做声。
手机一直响,他没接,响了一次又一次。
苏渡玩味着车上放着的小汽车,他看爸爸没接电话,便探着个小脑袋,对爸爸说:“爸爸,你手机响了。”
苏新冲他笑了笑,“爸爸知道,没事,是同事电话,不要紧。”
肖纯终于耐不住性子了,说:“要不我帮你接吧。”
苏新却说:“不用。”
肖纯感到受了屈辱,终于发怒了,“停车,我想下车。”
苏渡看妈妈在发火,被吓了一跳。“妈妈,你怎么了?”
肖纯伸手去硬开车门。
苏新气得冲她吼,“你疯啦。”
肖纯也冲他吼,“我是疯啦,我想离开你,离得远远的。”
苏新赶紧把车停在一边,质问她:“我又哪里做错了?”
苏渡见父母吵架,尤其见妈妈面红耳赤,他吓得大哭大叫地抱住妈妈,“妈妈,你别走,别走。”
苏新看儿子这么害怕,又自责又无奈,“肖纯,就当我错了,回家再说好吗?你看渡渡这么害怕,可以吗?当我求你了。”
肖纯低下头,看着儿子。他哭得很伤心,不知是害怕还是哭泣的原因,浑身都在发抖。
肖纯心软了,她把手缩回来,紧紧地抱住儿子,无声啜泣起来。
回到家,肖纯直接进了卧室。她把门重重地关上并反锁,一个人躲在卧室里面不肯出来。
苏渡在门外一直拍,“妈妈,妈妈。“一声叫得比一声可怜,肖纯听得心里十分难过。
没一会儿,她就没听到孩子的哭声,只听到父子俩在外面窃窃私语,还夹杂着笑声。忽然,门被打开,苏渡像破门而入的胜利者一样,手里举着一把十字头的螺丝刀,兴冲冲地跑到肖纯面前,嘴里念叨着,“哼,妈妈,你以后别想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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