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半月阴雨,整个海岛似乎都发霉了,被子过于潮湿,南絮生了很严重的风寒,锦卉焦心不已,请了岛上唯一的大夫过来瞧了数日,药喝了很多也不见好转。
南絮的身体忽冷忽热,嘴唇苍白,脸上一片通红,全身肌肉疼得难受,虚弱地躺在被子里,病情似乎越熬越严重,她已经感觉到反应迟钝,努力想从榻上起来,却使不出任何力气,再次躺下来的时候,小嘴微微翕动着,努力让自己保持呼吸,身体一阵极致的寒冷,冷汗将衣裳浸湿透,眼前越来越模糊
凌奕已经很多天没有见过南絮,知道她生病,内心遭受着巨大的煎熬和痛苦,终于控制不住情绪,悄悄去看了她一眼,榻上的人儿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心头一紧,立刻进去抱起了她,轻轻唤了好几声,人都没有醒过来,他这才急了,心疼得难受,抱起她的时候才发现她好轻,轻得仿佛随时都能被风刮走一般,怜惜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快步带她离开。
她的身体依旧冰冷,凌奕有些着急,将外套脱下来裹在她身上,紧紧抱着她,用体温将她捂热,她始终昏迷着,无法喝进汤药,他耐心地将药含在嘴里,覆上她的唇,仔细地一口一口喂下去。
半夜,南絮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头疼欲裂,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他怀中,真实感觉到委屈,这才发现自己很想他,渴望被他怜惜的感觉,轻轻哭着说:“我好疼,我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凌奕心头一阵刀绞般的痛楚,将她抱紧,吻了吻她的额头,语调深沉地说:“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若你死了,我会陪你一起死。”
他的话让南絮很感动,咽了咽口水,喉咙疼得如同灼烧一般,小声抽泣着,语气中带着抱怨:“为什么现在才来看我,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南絮,对不起,是我错了,”凌奕内疚地轻轻吻着她的脸,轻颤着声音说,“我不再挣扎纠结,无论你爱不爱我,我会永远爱你。”
每次最脆弱的时候,都是他关切和照拂着自己,南絮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无力的手臂将他抱好,心中很感动,鼻子一痛,眼泪大颗流了下来。
此时无声胜有声,凌奕心头一紧,用袖子擦了擦她的眼泪,幽暗的双眸尽数怜惜,修长的手指笨拙地整理着她额角的乱发,轻轻吻着她的额头,收紧抱着她的力道。
南絮依偎在他温暖的怀中,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异常安心,长长的睫毛垂下来,沉沉睡去
南絮的病一直不见起色,每日依旧昏昏沉沉,凌奕心焦急切,深吸一口气,用匕首将自己的食指划开,殷红的鲜血立刻流了出来,将虚弱得没了力气的她抱在怀中,将手指放到她嘴边,认真说:“喝一点我的血。”
南絮脸色苍白,努力打起精神,珉紧双唇,摇了摇头。
凌奕没说什么,表情变得凝重,将她的小嘴掰开,让指尖的血液快速流入她口中。
南絮一急,眼泪瞬间流了下来,看着表情严肃的他,忍耐着极致的恶心,痛苦地咽了下去。
“再喝一些好吗?”凌奕的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认真看着她。
南絮摇摇头,白皙的小手坚决地捂住了唇。
看来,她不喜欢血的味道,更不适合做个杀手,凌奕将她轻轻放下来,盖好被子,起身拿来一块糖,喂到她嘴里。
尽管身体还虚弱难受着,南絮嘴里含着甜得发腻的糖块,更甜的是心,盈盈美目看着俊美的他,再一次确定自己极贪婪,贪心地想要拥有他的尽数关切和感情。
次日,南絮的病终于好了很多,已然可以下床活动,她想到,再过几日就到了决定大家生死的日子,打起精神,拿上剑离开了屋子。
锦卉看了看清瘦的南絮,微微一笑说:“你再不出现,我还以为你死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