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佛衣站在桅杆的标记前面,如同指针一样精准的找到“兑”的方向,往前迈了七步半。
他站在原地,脚尖疏忽点向那将要迈出的半步上,这一下好像踩中了什么机关,只听“哐当!”一声巨响,随着脚步的落下,周围的船山像是被抽掉底层的积木,在眼前轰然塌陷,而随着船山的塌陷四人脚下踩着的船板缓缓上升。
上升的船板从海水里漫出,哪些积年累月沉淀在木橼上尸骨也一同被勾挂在木头上慢慢带出。
巨大的动静引起了所有摸金校尉的注意。
“这是出了什么事!”他们目瞪口呆的坐在橡皮艇上,看着一艘巨大如山的九仓拼接船像是怪物一样从海底缓缓冒出。
“这是什么!”
长高百丈,四条五爪金龙,狰狞腾起,在正中聚成一颗如同太阳一样明亮的金色龙珠,船舷虽然浸在水中千年,但是船身却坚实依旧,不烂不腐。
金天看着船头船尾连接拱起的四条五爪金龙瞳孔一缩,“竟然是四龙拱舷船。”
小小的惊讶后金天很快就平静下来,他看看被船只出现,而引的离开队伍往前走的小艇,对着自己的手下下了命令,“不用管这个,继续按我说的方向前行。”
“先生,这船突然出现,真的不用过去看看吗?”金天身边跟着一个穿着黑衣的佝偻身影,他头上带着巨大的兜帽,看不见的阴影投在他的脸上,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是单从声音来听却是一派阴森模样。
“当年见到陈长生的又不止我一个,今天人多眼杂,难免有漏网之鱼趁乱上船。”金天虽然这么说着,可是目光却再难从那艘四龙拱舷船上挪开。
他还记得百门世家齐聚的时候,那个站在中间众星拱月一半的人,他不卑不昂的站着,缓缓诉说着他之前的见闻,他是怎么说的来着?
“千人入海,聚一阵结,四龙拱舷,泽被苍生。”程佛衣站在四龙拱舷的甲板上,要寻得东西,终于看见了,本应该是件高兴事,可是他却没有笑。
“陈千秋,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吗?”程佛衣看着我,戴着的金丝眼镜的眸子,分明是看着我,可是又好像透过我看向其他人。
“这是你的父亲陈长生告诉我的,他说他此生所见最为华丽的船只,就是四龙拱舷,不论如何恢宏,后世无可比拟。”
被人称赞自己的父亲应该什么感觉?与有荣焉?感同身受?还是痛哭涕零缅怀一番?
不,这种感觉,我从来都没有过。
对于我来说,就连陈长生这个名字都是陌生的。
无论多少人在我面前提及他的惊才绝艳,在我听来都只是像“昨天路那边轧死了一只狗”一样平淡。
我看着程佛衣悠悠一笑“程佛衣,你是有多喜欢陈长生?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我根本就没见过他。”
程佛衣静默的看着我的眼睛,过了良久才幽幽笑起,“果然,你们只是有些相像。”
“陈千秋,你不是他。”
我轻笑着,“我本来就不是他。”
唐十四站在甲板上东摸摸西看看,稀罕的摸着那缠满黑色青苔,却依旧腾飞向上的笔直五爪金龙,“这雕工,这手艺,这玩意要是小上点,小爷非搬一根回去不成。”
“那你可要失望了。”程佛衣说,“四龙拱舷上的金龙,乃是赤金铸就,单单一根就远远重于千金,这茫茫海岸,你要用什么拖回去?”
唐十四一声叹息,手指留恋的在金龙身上摸了一把,“所以他与我有缘无分啊。”
“你也可以留在这里与他长相厮守。”我对着唐十四呶呶下巴示意他去看船舷上挂着的累累尸骨,“好好看看,这些人以后都是你的同伴。”
唐十四看着哪些被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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