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遮起了脸,若是他那时看清了云清的脸,也许一切都不一样了……
阳差阳错,只在一念。
云清也一定恨极了,她以为上官博爱上的是这张脸,不管是云清还是云淡,只要拥有这张脸,就能讨得上官博的欢心,就能成为他的最爱。
“下山以后没多久,我一直想着那张脸,我不甘心,或许他们是哪里来的贵家公子,最近正是猎时,他们一定在附近打猎,没有这么快回去。我打算再去那附近转转,说不定能再碰上他们,能再见他一面。我一直盘算着要找个机会上山,但正那时你居然也回家了,而且一呆就是好几天。我本就心烦,见着你那愁眉不展的脸我更烦。”
她的确记得,那次下山是因为她受不了博公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本是想下山回家躲躲风头,没想到云清也是处处给她摆脸色,让她觉得家不是家,还不如那处无人的兰原小屋。
她苦笑道:“我以为那时你心事重重是因为与爹一样担心娘坟头的绣球花,我知道爹不喜欢我奠拜娘,所以偷偷为那些花儿除了虫就回山上去了。”
这时她突然想起来,那次她去为花除虫,爹来过。
他背着手远远看着她,她怯怯地喊了他一句爹,爹问她:“花可好?”
她点了点头,爹摆了摆手,道:“回去吧。”她含着泪点了点头,爹始终都不肯原谅她。
爹看了她一会儿,走了。
那是她最后一次见到爹,越过颜色各异的绣球花,爹仍旧穿着娘生前为他缝制的那件墨绿色的长衫,他这一生都不肯解下对娘的思念,那些用不尽的柔情曾经像水,最后结成了霜,凝成了冰。
她回了山上,自己唯一拥有的兰原被占,原屋被毁,几乎一无所有。
“你走后,我仍旧心烦。于是我上山去转了转,想碰碰运气,没想到竟在你的兰原里看到了那些奔跑的马儿,那匹黑马我记得,正是那男人所骑。我绕到原后去找,竟看到那男人在跟你在一起,他跟你说话的表情与动作,完全不是在马上怒喝我闪开的那般冷厉——”云清盯着她,脸上带着惨淡的笑,“为什么你总要跟我抢?你明明什么都不会,小时候明明我弹琴比你好,我从早到晚练得十指发抖只为爹爹一句夸奖,而你跑去摘花玩耍连谱都识不全,可是沾着我的光爹娘也会连你一起夸,长大后你除了这些下作的农活什么也不会,而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以为我总算能够赢你,能嫁个好许多的夫婿,可是你又捷足抢走我看中的男人——你是使了什么手段?你是附了什么媚惑人心的妖术?啊?”
“我无心的……”
“无心的?你永远都这样,这样坐享其成地抢了别人辛苦想要的,只消可怜巴巴地说句对不起就可以了,这就是你最让我觉得恶心的地方!”云清的愤怒,从小时候就开始积攒,任何云淡的好运她都不能原谅。
“你可以早点告诉我……我不会跟你抢……”
云清歇斯底里地笑起来,瞪大的眼睛布满血丝:“抢?我需要你让么?不是我一时大意,会让你这贱人横刀夺爱么?”
她不敢再说话,在云清的眼里,她先碰到,就应该是她的,好像上官博只是没有感情的物件一样,在云清看来,上官博也应该是她的。
“我不敢窥视得太久,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仆人很警觉,好几次差点都发现了我的存在。可是真是天助我也,上官博竟然将那仆人差开了,这就给了我更多机会观察你们,好从你手里将上官博抢回来。”
原来当时原上,云清一直在窥探算计,她再回想当时,竟感觉毛骨悚然,好像哪里都会有云清阴森诡异的双眼一般,而唯一对此事有警觉的宗柏却因为上官博的醋意而被调离,回京后更因为深陷与芙叶的情网而成了赵明珠的棋子……
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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