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你没事吧?”
我答道:“没事,可能是这几天太累了,一下睡过头了,呵呵……”
我的说腔并没有让黎雪放心,她的眉头反而皱得更深了,她轻声道:“我喊了你半天你都不醒,你……你的样子好吓人,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又嘤嘤哭泣,这噩梦得有多深,我想找人帮忙又不敢离开你。海公子来了没多久,只消拉拉你的手就醒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当时他的眼睛都泛白了……他不会有事吧?”
我心里一个咯噔,有点手足无措,海漂这情形我好像也有听说过。
“可能是看晃眼了吧,别瞎想,谁的眼睛会发白呀,又不是白眼狼,他好着呢,我吃完就先回去了,省得他们担心我。”
黎雪神情黯淡了许多,她现在夫家已经空无一人,娘家父母又被她拒之门外,恍然她似乎无亲无故了一般。
但是在这呆了一天,我也实在不敢再呆下去,吃完饭就作别回家去了,走前黎雪还坚持让我披她的氅子才肯走,大家都记得我很怕冷,但谁都不知道今年开始我已经不怕冷了。
一出连家院门我就将憋不住的话吐了出来:“海漂,刚才是你进了我的梦吗?梦里我都能感觉到你拉我手的温度,我不信那也是个梦。”
海漂扭头轻笑,竟然也不解释或推诿,轻言道:“飞姐觉得是,那便是吧。”
我咽了咽口水,看着这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仍旧微笑温柔,却藏着令人恐慌的本事,之前燕错还说过,他能透过一个人的双眼,看见别人眼中死去的人,他还画过一幅画,那画是燕错早已死去的母亲叶心。
一个人怎么能凭白无故画出已故之人的音容笑貌?难道他也跟我一样,能梦到一些奇怪却又真实发生过的景象?所以他才能御梦来唤醒我?
好乱……
“如果你不来叫醒我,我是不是会一直睡下去?”我胆战心惊地问道。
“我不知道。”海漂回答。
“你即能入梦来寻我,那你能看到我梦中发生的一切么?”
海漂抿着嘴没有回答,一脸的凝重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我很少见到他皱眉的样子,竟觉得有点害怕。
走了一会儿,已经到了我们的巷口,但海漂却没有拐进去,而是直直向前走。
我拉了拉他,道:“到家了。你有别的地方要去么?”
海漂深深看着巷底那扇虚掩的院门,忧伤地看着我道:“我想再走一走。”
他的表情很落寞,好像已经习惯了总事自己消化处理自己的任何事情一样。
我挽着他道:“去哪走走?我陪你。”
海漂挑了挑眉,笑了:“飞姐不回去陪小玉么?我一个人没事的。”
我笑道:“夏夏陪着呢,反正他也不喜欢我陪,你一个人没事,我一个人有事,就当你陪陪我呗——说起来大半个冬天过去,我都没仔细在镇上晃晃呢。”
海漂温暖地笑了,碧眼发亮,这是我看过他众多的笑中最明亮的一个。
谁都需要陪伴,谁都不会习惯孤单。
“你想去哪晃?”
海漂眯了眯眼,道:“想去看看飞姐与令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我歪头笑道:“久湖?怎么突然想去那?”
海漂道:“一直想去。是路过几次,却没好好呆过。”
我笑道:“恩,好,那就去久湖,也不知道现在湖面上还有没有结着冰呢——有一年冬天特别冷,冰结得很厚,韩三笑还拉着夏夏在上面走过一小段,夏夏又笑又叫,我在一边吓得急跳脚,生怕夏夏扑通一声掉进去了。”
我滔滔不绝地说起以前好玩的事情,海漂认认真真听着。
离开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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