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一边帮我打着下手,一边打趣我道:“飞姐可真是一人一张脸呢,刚对三哥还凶巴巴的,一对海漂就像个贴心的大姐姐,难怪三哥老是说你偏心呢。”
我敲了敲她脑袋道:“那换作是你,你会比我好一点吗?韩三笑那副死样,你能忍住不发火吗?”
夏夏笑道:“当然忍不住,换了是我,我才不会像飞姐这么迟钝,我早揪着他打好几顿了。”
我白了她一眼道:“就知道说!刚才叫你帮着一起逮她,你就知道在边上傻笑——好了,这里不用你了,你也累了一早上,休息去吧。”
夏夏也没推辞,擦了擦手上的水渍道:“一堆的事儿呢,那家伙身上的布巾也该换了,前院的事儿我就不忙了,我得守着,顺便拿些帕子去后院描,倒是飞姐你,忙累了就休息会,我就不在边上伺侯了。”
我点了点头道:“去吧,别把我当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行不?”
夏夏皱了皱鼻子,哒哒跑去忙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出神,什么感激感谢的话都是虚伪,我就好好地接受,然后好好的回报,就好了。
我会认真生活,认真快乐,如果可以,我还想认认真真地学些字,好记录我们拥有过的美好时光,我还会让海漂画画我们的院子,我们在一起时的情景,来日我若走了,便将那些画挂贴在廊道的墙上,好让沿途的人都能记得我曾在过。
韩三笑,你这个缺心眼的,我可不想成为第二个爱儿,我非要添你的堵不可!
我刚在绣房里忙转好,就听到院门上的梨铃响了响。
这时候会是谁呢?
我推开绣房大窗,看到院门口站了个人,背手而立,素衫长衣,乌发成髻,明明清郎俊秀,但那背影却说不出来的孤独与疲倦。
我的心猛地一阵乱跳,认真再打量了下这个背影,是上官礼?还是上官衍?
还是……又是夜声的假面具?说实话我现在都变得多疑了。
“是上官大人么?”我轻轻问了句。
来人转过身,虽然憔悴沧桑,但不是上官衍又是谁?
我忙往外走去,顺便整了整头发,刚才被韩三笑扯得乱七八糟的我都没好好收拾,没想到今天还会来客人,更没想到来的客人会是上官衍。
“上官大人怎么来了?有事吗?”我的手不安在地后面扯着微打结的发尾。
上官衍看着我笑了笑,这笑容与上次我在巷里碰上他时的笑容一样,满怀心事,有悲难言。
“哦,顺道来走走,也不知道该去哪,就来这儿了。”他嘴里呼出的白色将他的脸柔和地挡在后面,僵硬的笑容都优雅了许多。
也不知道该去哪儿,就来这儿了。
像是天地之大,无处可容吾身。
人人敬颂的上官大人,怎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我看了看他的衣着,大冷天的也没有披个衣氅,从衙门过来这边还是有段路,怎的就只穿了件薄衣就来了?
我忙道:“进来坐坐吧,刚将绣房腾了个地做会客用,炉火也正旺着。赶早赶晚都不如赶得巧。”
上官衍迷茫地四处看了看,似乎在问其他人都哪去了。
“刚吃了午饭,这会大家伙都家里打盹去了。快进来吧,天冷。”我光这么在外面站了一会儿,都觉得冷风钻进了脚底板。
上官衍勉强地扯出一个悲凉的笑,冲我点了点头,慢慢地走了进来。
躺椅我刚从檐下拿来,都还没来得及铺棉垫,倒是夏天用的竹榻上铺了厚厚一层褥子,上面还扔了几个枕头,上官衍一进来也不知道自己坐哪,只是木讷地站在门口,原本那睿智内秀的灵魂似乎都被什么东西吸走了。
我拍了拍竹榻,将枕头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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