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燕错心里还带着仇恨,他要让谁付出代价?现在他耳朵还聋着,这是要去哪里?
我想想不对劲,还是得把这事跟宋令箭说一下,免得到时候发生不可挽救的事情。
于是我又慢慢地向前院走去,刚到院口处,就听到对院海漂与宋令箭在讲话。
海漂道:“刚才燕错进了院子,像是要来找我,叫他他也没有听见,现在已经走了。”
燕错走前还去找过对院?那这好像又不像是要去做坏事。
“他找你有什么事?”宋令箭的语气听起来好像不太高兴。
“不知道,我想叫住他时他已走了。可能没有听见我的叫唤,所以不知道他找我有什么事。”
两人静了静,海漂突然问道:“这是什么?”
宋令箭的声音变得很冷峻,道:“你确定刚才那个人就是燕错?”
“虽然没有看见正脸,但应该就是他没错。”
宋令箭严厉道:“你是不是曾经画过一幅画给燕错?”
海漂苦笑:“画得并不好。”
“你画了什么给他?”
海漂停了停,迟疑道:“我想,那应该是他的娘亲……”
燕错的娘亲?燕错说过他娘早就死了,海漂怎么能画出一个素未谋面又已经死去的人的画像?……
我好像有次听他们对话提过,海漂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我初秋病发将死,魂游在梦境中时,竟在梦中碰见了他,他将我从冰冷的梦境中带回到现实,像一股生生不息温热的力量……
海漂,好神秘的一个人……
海漂失落道:“你放心,你眼中的路,我永远看不到。”
宋令箭冷冷一笑,崩的一声,估计是回房间去了,剩了海漂一个人在院中,风声呜咽,我冻得手脚冰冷,却能很清晰地感觉到海漂的孤独和失落,我知道他有些地方是跟别人不一样,但这些都不能掩盖他的好,宋令箭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你表现出来的种种冷漠疏离让旁观的我都觉得心寒,你可知海漂独自一人描画了多少枝新出的桂枝,你可知你任意转头离开的时候,他原地停留了多久?
我真想出去安慰安慰海漂,但我又不敢揭穿他,告诉他我能理解,我只能隔着墙这样安静地陪陪他。
站了一会儿,我已经冻得牙齿打战,海漂却还在对院安静站着,我实在坚持不下去,只要先转身回房了。
屋里暖炉烘得连门都是暖暖的,一进屋我就打了哈欠,解下已经着了夜霜的披氅,正要再解衣裳时,我突然疑神疑鬼地睁眼四处看了看,就房里有其他人,比较神出鬼没的夜声!
屋里没人,我还是不放心地叫了句:“夜声,你在吗?”
没人回应。
我松了口气,除去外衣,躺到暖烘烘的被窝里,宋令箭他们知道燕错出门了,我也不必再担惊受怕地他在外面闯祸惹事,凡事都有他们上心管着,我安心养好眼病就好了。这么想着,我一下就睡着了。
梦很深,深得我无法醒来,梦也很真,真得那道鲜红的血痕爬在耳边,像一道惊悚的诅咒,它反复地流下又缩回,不停地重复着那场无法阻止的悲剧。
我开始真切地明白为什么燕错对我的恨会这么深,为什么他会这样偏执倔强。
迷糊中,我好像听到了海漂的声音,在巷子里深深传道:“我有些东西想给他。”
宋令箭的声音仍旧很不高兴,简短道:“随你。”
对院有了开门声,很大,似乎又是用脚踢开的,然后离铃哑哑晃了一声,有人推着院门进来了,是海漂吧,我想起身去问问他们上哪去了,但却掉在梦谷里回不来,海漂来了很快就走,我中间好像睁开过眼,四周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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