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向欢呼的人群鞠躬致谢,岳时行笑着让到一边,鼓动道:“谈副社长给我们讲两句吧。”
他带头鼓掌,底下人纷纷跟着拍手,谈竞让了几次,见实在让不过了,才开口道:“多谢社长,多谢诸位抬爱。鄙人这个副社长之位受之有愧,纯属大难不死的安慰奖,所以也不好摆什么副社长的架子,更不能真的被人当领导看了,只能说日后尽力维系,不给本社丢人谢谢各位。”
他们又开始鼓掌,一位编辑还喊:“那么今晚我们不如聚一餐,一来为惜疆压惊,二来恭贺谈副社长升职。”
编辑记者们纷纷应和,照着以前的便利开始凑钱去订馆子,岳时行将他们拦住,道:“今日我来做东,我宴请诸位。”
人群里一个女记者娇声发笑:“既然是社长买单,那我们可要吃好馆子。”
立刻有人应和:“对对对,去新美都哎呀,不行,还是去凯瑟琳西餐厅。”
岳时行故作震惊:“当我什么都没说!你们凑钱吧,我也掏五块。”
编辑记者们跟岳时行嘻嘻哈哈地玩闹,谈竞立在一边,微笑着看着这些人,外面自是腥风血雨,还好此处尚能轻松玩笑。
他轻轻舒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铝制烟盒,抽出一支香烟来,用力吸了一口。
桌上摊着一份《潮声日报》,翻在最上面的一页是那篇育贤学院的报道,前半篇是他写的,一字未改,后半篇是岳时行补上的,行文习惯c语言风格c叙述方式等等跟他一模一样,同一篇文章的两只人手,一点都看不出来。
谈竞喷出一团青色的烟雾,再度拿起那份报纸,抖一抖展开,又将那篇文章读了一遍。
岳时行现在已经不写稿了,但这么一看,他笔头上的功夫倒是一点都没放下。
谈竞升职的消息印在新一期的报纸上,头版里的一个方块,只有寥寥一句话,“谈竞先生自即日荣任我社副社长”,底下附一张他的相片,丰神俊朗,看起来意气风发。
野美黛给他写了一张卡片聊做庆贺,而栖川旬则直接送他一支万宝路的金笔。他吸了栖川旬桌上的墨水,用栖川旬办公室的纸张,在栖川旬的办公桌上,试用栖川旬送的金笔。这支笔除了产地不是日本,其它无一丝一毫不跟日本有关。
“真是一份昂贵的礼物。”谈竞道,“我从没有收到过这样贵重的礼物,多谢栖川领事。”
“领事馆将提高给你的津贴。”栖川旬微笑道。谈竞在狱中受过的苦如今尽数变成他在栖川旬跟前的政治资本,这让谈竞觉得头几天的投资回报巨大,甚至还惋惜投得太少,他应该遍体鳞伤地被抬出来,好博取更多愧疚同情。
“你每月可以从野秘书那里领一百块钱的补助。”栖川旬道,“另外,为了你的工作开展顺利,领事馆会每月再拨给你以及你手下的组成员们三百块钱做基础活动费。若有重大成果需要奖励,这笔款项也由领事馆全额出资。”
谈竞心里咯噔一声,对这笔飞来横钱感到由衷地开心,经费短缺一直是他们地下党的一个痛点,如今正好可以移花接木。
他站起身,向栖川旬鞠躬致谢。
栖川旬受了他的礼,又道:“谈君如今是有身份的人,你在锦鱼里的住宅仿佛有些简陋,配不上你的社会地位。”
她说着,从手边拿了一个信封来:“前日委托野秘书在滨海为你寻觅新居,有几个很不错的,请你挑选。”
谈竞踟蹰了一下,提醒她道:“报社给我的工资负担不起条件太好的房屋。”
栖川旬笑了笑:“野秘书考虑到这一点了。”
她拆开信封,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纸,上面写着几个公寓地址和分别对应的价格。野美黛心很细,还在上面画了简单的户型图,基本是一室一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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