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收服了她想收服的人,拿到了她想拿到的财产,并且用这笔财产做了她想做的事。
一场原告与被告都惨败的官司,唯一的赢家与他们谁都没有关系。
《潮声日报》上用一个方块向读者通报了官司结果,没有一句多余的评论。岳时行在他交上来的文稿上签字盖章,看上去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以后你可算是能消停了,我也能歇口气,不用再日日盯着你。”
谈竞扬了扬嘴角:“社长不喜欢我发这些,为什么还要给我签字?”
岳时行笑着睨他:“我不给你签字,你就不发了?”
谈竞没说话。
“与其让你出去糟蹋自己的名字,还不如我盯着你写东西,免得你胡来。”岳时行道,“这件事情里,你兴许是有自己的想法,但你不愿告诉我,我也就不问。可你要记住,惜疆,我对你的放心和信任,是你前些年一点一滴攒下来的,我先前告诉过你要爱惜自己的羽毛,因为不会有人永远不问缘由地信任你。”
谈竞听这些话,不觉得感动,只觉得头疼,甚至疼到让他产生离开潮声日报社的想法。因为按照岳时行的说法,他不仅是在败坏自己的羽毛,更是在败坏《潮声日报》的羽毛,败坏报社里多少前辈记者们辛苦攒下的好名声,为了这个好名声,前任报社社长甚至死在了监狱里。
他张了张嘴,想说离开,或者对岳时行表个态,但是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但很显然,这并不是谈竞最后一次拔掉自己的羽毛。育贤学院落成当天,栖川旬为它举办了盛大的开学典礼,公开任命卫婕翎为副院长。她邀请滨海所有的当局要员参加典礼,自然也邀请了滨海所有的媒体来报道这件盛事,《潮声日报》自然也不例外。
谈竞心知这稿子是专门歌功颂德用的,他不想写,因为不想接二连三地捻岳时行的龙须——他不想让岳时行对他失望。
“教育行业的事情,似乎不适宜放在经济版上。”他专门去见了一趟栖川旬,这么对她谏言。
栖川旬在办公桌后着看他,她今日穿了黑色的和服,纯色,没有一点花纹,不反光的布料让她看起来有些阴郁:“不合适,还是不想写?”
“我可以写,但不会放在《潮声日报》经济版上。”谈竞道,“我已经连续一个半月不间歇地报道遗产官司案,报社同事已经很怀疑我。”
栖川旬接着问:“哪个同事很怀疑你?”
他只要张嘴吐出一个名字,那个名字第二天就会出现在讣告上。
“所有人,”他镇定地回答,“所以我想我是不是应该换一家报社工作。”
“你现在离开,只会坐实他们的怀疑。”栖川旬冷冷笑了一下,“谈君,我之所以重用你,是因为你的工作能力实在让我很放心。而很放心的意思是我只需要将工作交给你,然后等着你的完美答复。”
岳时行的失望和栖川旬的失望,哪个更不能接受一点?谈竞在栖川旬面前思索这个问题,这个问题让他的头更疼。栖川旬的失望会要命,但岳时行的失望却让他连命都不想要了。
谈竞到底还是准时出现在了育贤学院的典礼上,栖川旬的目光在人群中梭巡,看到他,满意地笑了一下。
谢流年远远地看到这个笑容,对身边人道:“栖川领事还是很看重他。”
那人点了点头:“所以更要将他拉下来。”
谢流年转头看着身边人:“你对他很戒备,但这种戒备却没有什么缘由。”
“缘由正等着谢局长查出。”那人道,“而且你也正在怀疑他,不是吗?你今日对我说的这些话,只不过是想为自己的追查行为求个心安罢了,你怕你当真查出什么,将他拉下马后,领事会责怪你。”
“我真应该给你这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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