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索性闭上眼睛,只是说话的气息虚弱而发颤,让展洁微微有些蹙眉。
“院长今天上午去外地出差去了,现在碰巧不在医院,所以现在是我负责你的病。”展洁轻声轻言,微笑着说道,可她的语气却坚定不移,自信无比。
话语间,她不停的搓了搓自己的手心,感觉指尖仍有些冰凉。
其实展洁心底完全理解他对自己的那些怀疑,不仅是他,几乎每一个刚认识她的人都毫不掩饰的把怀疑写在脸上给她看。因为毕竟她的年龄本就不大,如果放下了眼镜,则显得人更小,所以不可争辩。与那些已经三十好几才升为主治医生的男人相比,自己的外表看上去的确是有些难以被信任。
如果现在是由院长亲自把自己介绍给他,也许会比她更有说服力,但原本计划明天才出差的院长大人今天中午不到的时候就匆匆离开了。
虽然院长从没有说过一字一句,但展洁可以肯定他是去给那位非常,十分,极度,至关重要的人物去看病了。在她回国的这半年内,他每个月都固定的去那里一次,然后再带回一些病历做研究。
“希望你不要欺骗我。”他语带冰冷的声音透过呼吸罩,稳稳的传进展洁的耳朵里,让她挂在脸上那抹职业化的笑容微微一敛。
这个人根本就是被医生和护士宠坏了,都已经这么虚弱了,说话却还是这么气人。不知道他是一直都这样,还是只针对于自己。
“当然不会,毕竟我是医院,不是骗子。”隐去心头蹿气的那一丝火气,展洁依旧微笑的说道,然后将从进门时就一直握在手心里的听诊器轻轻的放在他的胸口上。
今天降温,展洁刚才在外面的蒙蒙细雨里跑了一圈,回来时身上披着一层冰凉的气息,心脏病患者最忌讳的就是陡然变化的温度,所以她才会站在这里跟他说了半天的话,不仅是为了让他认识自己,也为了能让这一室的温暖取代自己身上的寒凉。
被捂热的听诊器搁在他的瘦骨嶙峋的胸膛上,缓缓四下移动着,另一只手搭在他的手腕上,展洁秀眉轻拧的细细听着他的虚弱的心跳声。
而蔺修言也许也明白此时自己心里就是有再多的排斥对她也只能是无可奈何,所以索性闭上眼睛,转头不理她。
但寂静无声中,他却能敏锐的感觉到她温凉的手指搭在自己的手腕上,不时的加重减轻力道,惹得他的手腕轻痒难耐。然后,不经意的,他闻到了一阵甜甜的味道,在厌恶的消毒药水里,这股甜丝丝的味道格外挑动了他的死寂沉沉的心。
蔺修言稍加疑惑的睁开眼睛,看到展洁正认真的听着他的心跳,俯身低头的她与自己的距离更亲近了一些,那股挑动他心弦的味道就是从她的身上隐隐传来的。
轻轻的深吸一口气,鼻间那股甜味更深浓了一些。蔺修言静静的打量着她,仔细看去,他才发现她的年龄比自己刚才预估的还要小一些,虽然她梳着老气的发髻,还戴着土里土气的黑框眼镜,但这些都遮掩不了她尚现稚嫩的清丽容颜。
他猜想,她可能还不到二十五吧。蒋兴天他是不是院长当得太久,所以老糊涂了,居然敢让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实习医生来负责自己的病,还是说他根本就不想活够了。
难道他不知道如果自己出了一丝一毫的意外,那个男人绝对会拿他的身家性命给自己陪葬的吗。
蔺修言疑惑的视线缓缓在展洁的身上游走着,突然间,他似乎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
原本细细打量着展洁的双眼慢慢睁圆,神色更是无比惊讶的瞪着她脖子上的某一处,而后难以置信的又迅速重新打量了她一番。
咦?
展洁诧异的抬头看向蔺修言,奇怪他的心怎么突然之间跳得这么混乱和急促?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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